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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阮脾气比沈全真还差,闻言二话不说,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当众道:“叫人上来。”
四个字,不亚于之前的‘你叫什么’,三个女人着实方寸大乱,看了看蒋承霖,蒋承霖视而不见,又去看乔旌南,乔旌南一副‘你们自找的’的烦躁表情。
在场所有人都不敢冒然出声打圆场,更不敢冒然站队,这要是站不好,腿都没了。
乔旌南的公司外层是全透明玻璃设计,因此众人清楚看到,两个电梯门先后打开,一共从里面出来二三十个西裤衬衫打扮的男人,都是付阮的人,这层也有很多乔家和蒋家的保镖,三方人对上,付家保镖要进,另外两家保镖要拦,局势一触即发。
乔旌南不想把事闹大,看着装死的三人说:“我还是那句话,在我这出的事,事不是你们惹的,谁也不能动你们,但要是你们自己惹的事,出去解决,我今天开业,不是停业。”
这不是提醒,是最后的警告,三人被逼得不行,其中一个边哭边道:“她们两个说的,我只是听听而已。”
另外一个马上接话:“我的确有个女性朋友,她跟他男朋友谈了好几年,女追男,身边人都知道,后来听说她男朋友劈腿,两人就分了。”
像是生怕有人确认,她紧跟着补了句:“但我不能说她是谁,这件事跟我朋友没关系。”
三人中最后一个也说:“我作证,我们都有共同的朋友,我们就是私下聊两句那个朋友被劈腿的事,不知道哪句话得罪了沈小姐,她冲出来二话不说就骂我们…”
付阮已经猜到前因后果,这帮人肯定在背后提及沈全真和乔旌南当初那点事,是不是在说本人,本人还能听不出来嘛,这是欺负沈全真哑巴吃黄连,长嘴也说不出。
沈全真最忌讳提当初的事,付阮正想怎么弄眼前这几杯茶,身旁沈全真毫无预兆地开口:“得,鲁迅都没你们三个会总结,不是给脸不要吗?行,正好今天当事人都在,咱们一句一句,看看到底是你们茶,还是我疯。”
说着,她伸手指向三人中的一个:“你说的,女的只要够贱,就没有追不上的男人,高中生追大学生,每天起早贪黑往人面前跑,在毕业典礼上当众唱歌表白,在男方生日宴上不请自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一封情书,在一起后女的上学都起不来……“
沈全真在说这番话时,眼睛都没眨一下,通顺地像个机器,付阮脸色越来越难看,同样难看的还有乔旌南。
沈全真突然把手指向另外一个女人:“你说的什么?男人对上赶着送上门的女人当然来者不拒,都是学设计的,长得帅又有钱,谁不想抱大佬的腿,亲大佬的嘴,关键还小五岁,估计没成年就睡在一起,睡了几年没劲了,想踹又踹不掉,干脆出个轨,让她自己提分手。”
乔旌南的脸已经彻底黑了,沈全真之前不叫疯,眼下才是疯的,那些曾经她碰都不敢碰,挖地三尺也要藏起来的东西,如今就这样众目睽睽之下刨出来,她没提任何一个人的名字,可每一个事件,都是清楚的画面,用力砸向乔旌南,他仿佛看到四年前的沈全真,歇斯底里地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沈全真像是机关枪,根本不给人反击的机会,最后,她将手指向脸色煞白,头都不敢抬的一人:“你确实没主动嘴贱,但你提了齐方苡,你说齐方苡调查过他所有的前任,最不待见的就是她俩口中说的那个,当初闹得那么僵,不知道怎么好意思来参加开业典礼。”
“这些话是不是你们说的,我有没有一句污蔑你们?”
话说到这地步,不明所以的人也听出故事里的主人公是谁了,三个女人没想到沈全真是疯的,真敢当众撕破脸,想否认,又害怕,这感觉就像穿鞋的怕光脚的,沈全真都这样了,再惹她,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临时被扯进局的齐方苡,闻言看向被指的女人,蹙眉质问:“你说我了吗?我都不知道你们说的是谁,我什么时候调查过别人前任?”
乔旌南侧头,黑脸盯着三个狼狈女人,还有人敢死不认账:“我说的是我朋友,不是沈全真。”
蒋承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挨打要立正。”
说完,他直接迈步往外走,摆明了热闹看够,尘埃落定。
付阮淡淡道:“出来,我等你们。”
她拉着沈全真的手,当众离开,剩下的主角只有劈腿男乔旌南,乔旌南冷着脸,冷着眼,沉声说:“滚出去。”
三个女人眼带慌张,此时都不是怕乔旌南,而是付阮那句,我等你们。
乔旌南看出她们心中所想,黑着脸道:“滚,要死别死我眼前。”
撂下这句话,他也大步往外走,齐方苡紧随其后,拐过弯叫道:“南哥。”
乔旌南走着走着突然停下,齐方苡险些撞在他身上,抬头看他的脸,乔旌南脸色骇人,咬着牙道:“别以为有你哥我就不敢动你,再敢招沈全真一下,你他妈看我抽不抽死你。”
齐方苡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乔旌南,特别恐怖,站在原地,眼泪迅速浮上眼眶,然而不等眼泪掉下来,乔旌南已是眉心一蹙:“滚!”
地下停车场,付阮和沈全真坐在车里,前者没说话,后者打开化妆镜,对着镜子把凌乱的头发梳好,补妆的时候,沈全真依旧镇定,只是控制不住发抖的手,她捏紧口红管,把嘴唇涂得更加红艳。
付阮道:“你不用说出来,打就打了,还用给谁理由?”
沈全真目不斜视地回:“我就看不得乔旌南和蒋承霖那副佯装公平大气的样儿,我没觉得我丢人,就算丢了,也有乔旌南跟我一起垫背,我不能让人说你无缘无故仗势欺人,今天打得不光那几个三八的脸,我就是要让乔旌南和蒋承霖都看清楚,无所畏惧,就是无坚不摧,放马过来。”
付阮余光瞥见沈全真的手在抖,她明白沈全真在气什么,在乔旌南看来,他不偏不倚,可沈全真要的从来都是偏心,一个人如果在意一个人,怎么舍得把心放在中间的位置?
今天所有企图站中间的人,都是不曾偏心她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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