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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要是后面的墨工们无墨可杵的话……
那方先生是过去教他们干啥的?
杵捣空气、锻炼手感吗?
程映雪扭着眉头下意识转头望向小院的另一边按,一定睛便瞧见方建元正带着墨工们不断在一只烧着沸水的大锅附近,拿热汤不住浇煮着几只石臼。
小姑娘见状不由颇感惊诧地扬了眉梢:“咦?胖先生,那方先生他们在那边做什么呢?”
“清洗杵捣用的臼子,用沸水给石臼和杵子预热?”
“对,的确是在给石臼和杵子预热,顺便用沸水清洗一下臼子内的落灰和污垢。”胖墨工点头,“这是为了给墨团保温,延长它可被人不断杵捣的时间,防止待会蒸好的墨团落温太快、胶质变硬,以致那墨不能被杵捣充分。”
“毕竟我们制墨时是‘捣不厌多,愈捣愈坚’嘛!”
胖墨工摇头晃脑,说着略微扬了扬下颌:“程姑娘,您想去那头看看吗?要不咱们先去瞧瞧他们是怎么给石臼预热的?”
“诶?也行啊,左右闲着也是闲着!”程映雪的瞳仁霎时放了光,当即催促着胖墨工赶快带着她往那边走,“走走走,胖先生,咱们快去——免得待会他们预热完了,咱们没得看!”
“哈哈,那不会的,程姑娘——这一块墨得被捣上个千百次,七八团就差不离能捣上一天了,他们那臼子,也得跟着来回被温上个好多次呢!”胖墨工笑意盈盈,小姑娘甚至莫名在他眼中看到了那么点的“幸灾乐祸”。
“这可是个体力活,讲求‘快,匀,稳’——出杵子的速度要快,慢了墨凉硬下来就不好接着杵了;落杵子时的位置要匀,不能东一榔头西一棒槌,不能左边墨都快被擀成薄片了,右边的墨连还是黏糊糊的一团;同时,每一次使用杵子时的力道还要稳定匀称,不能让那墨团有地方受力不匀。”
“有时,我们那杵墨的臼子都快凉了,墨还不曾捣完,便得中途将那墨团取出来,先拿细布包好放进甑子里用余温烘着,转头换个已预热好了的臼子,或者将那凉臼子再温上一次。”
“嚯!这么麻烦!”程映雪不住咋舌,“这听着怎么感觉像是比烧烟扫烟那边还要麻烦呀!”
“唔……那也不算,其实烧烟和杵捣都是我们制墨中,前后两个近乎能关键性决定成品墨质量的步骤。”胖墨工满面诚恳,“是以,这俩玩意都挺麻烦的,就是麻烦的点不大一样。”
——烧烟麻烦在浸油,和蹲在那个黑黢黢的小烟房里一天下来持续不断地观察盆里水温、盏中油量,以及椀上烟炱。
而杵捣的麻烦则在于墨团温度的掌控,和杵捣时速度、力道的分配。
且胶这东西,有时就那么一个来时辰是真蒸不透的——尤其像是牛皮胶、牛骨胶一类的偏硬的胶质,这样的胶蒸不透,有硬屑,负责杵捣的墨工们还要在捣墨的同时,将这些没混合好的烟屑、胶块给分离出来。
哦,还不能让那墨团里混进去气泡。
胖墨工越想越觉着负责杵捣的这些兄弟们实在是太惨了,怪不得每到开饭的点儿,就数他们杵捣处的墨工们吃得最狠。
像这样又要力气、又要精力去小心把控的麻烦活儿要是落到了他头上,他觉着自己最多干上两天,就得瘫在那臼子边上。
——这么一想,东家让他去负责筛烟,还真是十分了解他这个人的体能和体质情况呐。
胖墨工如是想着,眼中藏着的“幸灾乐祸”不自觉便又略微明显了两分。
小姑娘听罢,对照着眼前墨工们浇洗臼子的动作认真想了想,半晌后话中不无感慨地点了脑瓜:“也是。”
“我刚好好回顾了一下,发现烧烟处他们那又是浸油又是水盆又是油盏烟椀的,动不动还要拿灯草手搓灯芯——这些是也没比杵捣好到哪去,一样都很麻烦。”
“不过咱们这话又说回来了,胖先生。”程映雪咂着嘴嗖嗖搓了下巴,“拿沸水浇洗石臼……你们不觉得这速度有点忒慢了些吗?”
“咱们为啥不能直接上火烤臼子?”
“嗯……这个问题,小人在刚进墨坊做学徒的时候,也问过东家。”胖墨工回忆着细细给出个答复,“他当日是这样回我的,说主要有两个原因。”
“其一,我们杵捣时的臼子大多是石制的,比较厚,直接放火上烤的时候,很容易底板都被烧烫手了,里面还是凉飕飕的。”
“里外的温度差太大的话,石臼子很容易出现裂隙,乃至整个裂开——这样的臼子自然是没办法被拿来杵捣的。”
“这就不如用热水了——再热的水,那水温也不会比木柴烧出的火还高,加上我们可以几人拿着瓢,同时浇洗石臼内外,让温度一层一层升上去,这就不会令它因温差过大而开裂。”
“其二则是,用火烤的话,臼子上很容易附着上不少烟灰炭屑。”胖墨工皱眉,“这是万万不可的,我们制墨,全程都讲究一个‘净’字——要求所用的种种器物,都必须要保持干净,不能沾染污垢,弄脏墨团。”
“这样啊……”小姑娘沉吟着若有所思,“这么一想,那的确是我想得不够周到了一点。”
“不不,算不上,会有这种问题很正常,您没听小人说嘛!小人当初也问过这个,并且东家当时也并未因此感到不快或是来开口训斥小人。”胖墨工呲牙,“再有,其实我们在给石臼预热的过程中,也不是完全用不上炭火的。”
“偶尔用沸水都赶不及,或者臼子上水太多,亟需用火烘一烘的时候,也会用上火——就是得离远一点,像咱们平常临时用篝火烘衣服一样,注意别真让臼子贴在火焰上。”
“原来如此……成,那我明白了。”程映雪抿嘴点头,话毕蹦蹦跳跳跑到那边看人浇水热臼子去也。
墨工们见是这个好奇心颇为旺盛的姑娘过来,纷纷对她露出个甚是友善的笑。
一旁刚指挥着学徒们清理过杵子的方建元见此,则颇感惊讶地吊了眉梢:“咦?程姑娘。”
“您这么快就弄明白蒸剂时需要注意的诸多事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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