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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府查案,吴推官不作为,全听皇城司还有御史台摆布,不觉得羞愧么?”
“晦气不蹭晦气不蹭!孙孙咱们日后不下大狱!”
当真是同吴江舅甥二人一脉相承的懒。
他多半都是由着告状人同被告之人双方对峙,然后只把握节奏,关键之时方才说话而已。
队伍旁边一个白发老儿抚掌笑了出声,在他的身旁站着一个约莫十岁左右的孩童,那孩童腿若莲藕,肚如锅底,一双手胖得像是刚出国的大馒头。
姜太师充耳不闻,那目光却是已经阴沉得可以滴出水来。
她不是第一次看王一和审案了,他为人不古板,办案并不拘泥于他一个人发问,嫌犯否认,然后他摆出呈堂证供让那嫌犯辩无可辩然后定罪结案的程式……
“脸面也好,声誉也罢,在我们开封府看来,远不如查明真相重要!”
“这大雍律本府倒背如流,自是有证据,方才请太师走上这一遭。”
“圣人云三人行必有我师,吴推官年纪轻,得皇城司同御史台的两位大人协助办案,乃是他的福运。”
顾甚微深吸了一口气,心中顿时了然。
王一和说着,朝着皇宫所在的方向拱了拱手。
“没有切实的证据,便闹得满城风雨!老夫忠正一世,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为人师,从未遭受过这等奇耻大辱!若今日王府尹不能砍了老夫的脑袋,老夫明日早朝定是要去官家跟前辩上一辩的!”
开封府门前这会儿已经是挤了水泄不通,见他们过来,人群像是被挤瘪了的丝瓜瓤,越发紧密的贴在一块儿。
姜太师正想着要如何应对,便听到那公堂之外传来了一阵喧哗声,他回过头去,却见那门外来了好些穿着常服的朝廷官员们,这其中大多数都是他的门生。
姜太师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大袖一甩,转过身去,将那手背在了身后挡住了自己的腰,冲着前方的吴江咬牙切齿的说道,“老夫尚能走!”
姜伯余淡淡地看了王一和一眼,“王府尹当了这么多年开封府府尹,当知道徇私枉法是个什么罪过!”
跟在后头的顾甚微哂笑出声,“姜太师,前有狼后有虎是该用在这时候么?”
顾甚微挑了挑眉,一行人过了这个插曲,又全都沉默不语起来。
王一和先前还和善的一张脸,如今像是那地府里的判官一般威严,“既然上了公堂,便再无太师御史还有皇城司指挥使之分,还请诸位如实回答。”
她朝着一旁的韩时宴看了一眼,韩时宴冲着顾甚微点了点头,示意他已经将掌握的一切,全都告诉了王一和。
二人僵持着,走在最前头开路的吴江,都察觉不对转过身来,“怎么了?是走不动想要抬了吗?那还是我抬脚吧,哪个大男人脚不臭,万一熏到我顾亲人了,我怕她对你动手!”
王一和这会儿又朝着官家的方向拱了拱手,“便是到了御前,王某也没有办法做出保证,每一个被请进开封府的人都是要被砍头之人!有罪无罪,得审问了才知晓。”
显然了解王府尹的不光是她一个人,那姜太师这会儿也看了过来,他好似调节了过来,这会儿又恢复了气定神闲的模样。
“所以,顾亲事要告我什么?指认我是飞雀案的真凶,好为你的父亲顾右年脱罪吗?”
“齐王已经承认了全部罪行,且写下了认罪书,不知顾亲事一直攀咬老夫,是何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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