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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巴图的话说,狼可欺软怕硬了。“知青”来牧点的那几年,鼓励打狼,打狼有奖励,狼都跑到了外蒙。狼成了保护动物了,身价高了,没人敢打了,狼又过来惹事了,进圈咬羊了。一个月不到,狼咬死了100多只羊,按市场价算下来,白白丢掉了十几万。
一天夜里,巴图的羊圈里进来了狼,咬死了大小9只,伤了6只。羊脖子上有个大血洞,咬断了气管被,满地的内脏,只剩下了头和腿了。他晃荡着头说:“这年头,狼比人还坏,不走圈门,从2米高的羊粪堆上跳进来的,大狗没看见,一万多块钱硬是顺着血溜跑了。下夜少了,它瞅准夜里来,牧民没啥好办法啊。”他摸着胡子茬回忆起了40多年前的事,66年到76年是最厉害的,人人任肩上挂着个枪,东找西瞧的在马背上找狼打,自己也加进了嘎查的打狼队。队长手捧着红头文件,一遍一遍读着:捕杀一只成年狼,奖一只大羯羊;捕杀一只狼崽,奖一只羔子。前前后后10年,倒在枪口下的狼有几百个冬储草垛高,死去的狼多去了,血用盆收集起来,装满了大水泡子……摸着脸揉了揉眼,“哎!狼天生是吃羊的,咋整啊,自认倒霉呗。狼咬死羊了,嘎查不给钱呀。”
羊脖子上一个个流着血的口子,是仓上天要的,没啥想不开的。狼跳进圈里咬死羊,回过头看也是让人逼得没法子了,这些年老鼠多了,嘎查逼着牧民在草场上放老鼠药,遍地的死老鼠,接下来是鹰、狐狸、獭子、猫头鹰也死掉了。狼要活命啊,不能饿肚子,才窜进棚圈里吃羊的。草原上不能没有狼啊,狼和羊不是死对头,是一对有伙计。羊身上有一种水泡溃烂的怪病,圈里扎堆传染给其他一些羊。有病的羊跑不起来,狼不费力气张口就能咬死吃掉,病根没了,那些羊就传染不上病。围着棚圈转了一圈,指着脚前的几堆屎说:“看到了吧,狼粪。狼对草原没啥坏处。是洞里的崽子断了顿,没啥吃的啦,老狼才拼死拼活咬死羊,挂念着等食吃的崽子。”
几个人一起探过头来瞅着。阿来夫蹲下来用手指着说:“没硬呀,有羊毛和骨头渣子啊。”
巴雅尔的牧场有一个野生动物生态口,有外蒙的野狼、黄羊、狍子、野驴跑过来。接羔子的季节,蒙古的野狼饿了会跑过来,会找比黄羊、野驴、狐狸更容易下口羊。白所长随手拿出准备好的烟花爆竹捏在手里比划着说,这种方法最简单,野狼听到噼里啪啦的响声,不用追赶早已跑得无影无踪了。驱狼护牧队在不伤害野狼的前提下尽量驱赶,保护羊群。不过一计也不可多用啊,几次下来狼会适应了,跑几步会蹲下来盯着,不追赶不会抬腚跑的。巴图说:“最好是把狗毛和干干的羊粪蛋混合在一起,装在一个一个小的铁盒子里,夜间用火点着,围着羊圈放好,这味道狼非常的害怕,不用驱赶会跑的远远的。当然了,驱赶狼的办法还有加高羊圈、立几个假人在圈的四周、安装白晃晃探照灯,把羊圈照得和白天一样。”
以前巴图肩膀上是挂着猎枪放羊,狼很难从枪口下溜掉的,保准一枪倒下。远处的狼听到枪声或闻到火药味,能跑出很远。现在最可靠的办法是用狗防狼,养几条狗,就可以保护好羊群了。狼非常机灵,能揣摩透人要做的好多事,时间久了狗才是最好的帮手。夜里狗趴着耳朵贴在地上,羊圈有动静,狗和狼咬在了一起,能撵走狼的。狼天性害怕人,狗的撕叫声给人壮大了胆儿,下夜起来用“电把子”晃几下,狼看见一道一道的亮光就跑远了。几年前他遇到了奇怪的事,一只狼瞅着自己,不害怕叼走了羔子。离岱钦的大枣马有10米多远,扔下了羔子没跑走多远,蹲在地上瞅着马不肯离开,眼睛没离开脖子上流血的羔子。他仿佛看到了40多年前的一幕,父亲把一头牛的肉在“崩克”里凉成了肉干,装在筐子里放在了不住人的毡房里。母亲发现肉干一天比一天少,父亲不吱声,以为是那几条狗打牙祭了。有一天父亲进去拿东西,一只狼从门飞了出去,父亲没把肉干拿走,一直搁在柳条筐子里,人吃了不到一小半,剩下的二百多斤的肉干眼睁睁瞅着让狼叼走了。父亲嘴里唠叨着:狼、羊、牛、马、骆驼在草原上一起生活,与浩特和嘎查里的牧民没啥两样,不能太清了。牛羊吃了草,人要吃肉,狼也不能瞅着不开口,不会说话嘴里也会流口水的。风调雨顺了,五畜平安了,这功劳有狼的一份呀,人可不能忘记了狼,自己偷着吃独食。狼是牛羊的蒙医,它熟悉草原,吃掉了有病的牛羊,少了好多可怕的传染病,能说不是牧民的帮手嘛。
隔了两天夜里,阿来夫和巴雅尔的圈里进了狼,咬死了9只羊。巴图替狼说了好多的好话,巴雅尔依然没有买他的账。歪着头瞅着额日敦巴日说:“孩儿哭抱给娘,用奶堵住嘴呀。”
额日敦巴日挠着头,无奈地说:“我可没奶水呀,总不能从我腰包里掏钱给你吧。外蒙的狼过来吃了羊,嘎查啥办法也没有啊,有尿去乌兰巴托闹去。”
他斜着眼瞄着问:“你这是屁,还是话呀,咋没闻到臭味。外蒙的狼脸上写着字,还是长着双眼皮呀。”他停了一下,捋着手指头赌气地说,“是度假村那边跑过来。外蒙的过来了,咬死了羊,也要赔钱啊。”
“找谁赔钱啊?咬死了老嘎查长的,你瞅了一眼,咋不说啊?人家的羊不值钱,你的值钱?”
“嘎查要出头问呀,都要赔钱,你啥意思?”
巴雅尔的牧场紧挨着国界铁丝网,北面就是外蒙的草原。铁丝网那边的狼顺着生态口穿过60米的防火隔离带,进了牧场。他指着手机里自己录下来视频对白所长说:“你看,我用木棍打死不能怪我吧,免得来祸害我的羊。”
白所长说:“那也不行,外国人在中国犯法一样判刑,外蒙的狼打死也不行。”
巴雅尔又问:“用尼龙兜子网着狼,不勒死不会判刑吧。狼吃羊,错在先。”
白所长皱着眉毛:“那也不行,把狼赶走,敲打铁桶放鞭炮呀。”
岱钦拍着大腿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就狼吃羊行呀。”
白所长直着嗓子说:“这行与不行,不是你说它行就行,我说它行就行,是法律说的,不行。狼是二级野生保护动物,咬死了羊,没办法啊。”
嘎查长找到了苏木,苏木说要找旗里。到旗里找谁呀,草监局工牧办环保局都去了,他们都摇着头说,要找盟里。到盟里该找那个部门?又是一串的摇头,转了一个大圈回来了。狼咬死羊是应该的,就像人要吃饭一样。
白所长吆喝着手里的《野生动物保护法》说:“到了自治区也白扯,车票白白搭上了,只能是装了一肚子冤气回来。为啥这样说?这本本上说了呀,狼咬死羊的补偿,由当地政府给予解决。掰着指头数着,这当地政府可就多了,除了中央政府都是地方政府,地方政府有自治区人民政府,有盟行署,有旗政府,有苏木政府,没明说具体由哪级政府给赔钱啊。苏木、旗政府、盟行署之间相互踢皮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不会主动替牧民赔钱的,到最后只能是牧民自己买单。”
巴雅尔瞅着小本本说:“这叫啥法律呀,杀人要偿命,吃枪子;狼咬死了羊,反倒没啥错?这样说来,人不值钱,狼值钱。”
白所长说:“这本本里说了呀,赔偿的具体办法由自治区政府制定实施。啥时实施啊,盟行署和旗政府说了不算呀,苏木更是白搭了。”
嘎查长眼睛自闭不闭地说:“两条腿比不上四条腿的,那不是颠倒了人和动物的位置了吗?不要怪我多嘴多舌的。100个狼也顶不上一个阿来夫,200个狼也比不上岱钦,再聪明的狼,不能开口说话,只是仰着头吼着。”
白所长笑了:“理儿不歪,可不能这样说。为啥呐?对应的客体不一样,人杀人,明知不对却要杀,就要吃枪子;狼吃羊,本身没有过错,它是肉食动物,不吃羊,要去吃牛呀马呀,甚至是人。”
巴雅尔心里佩服,嘴了说了心口不一致的话来:“脑瓜子有病的杀人了,就不用吃枪子了呗。”
白所长懵了头,张着嘴没说出话来。瞅着手机看了一会儿又说:“要看病的程度,有司法鉴定程序的,完全失去控制能力的,不判刑。”
阿来夫问:“这个也不管,那个也不赔钱,咬死了羊自认倒霉呗。”
岱钦说:“在生态口南边扯上粗粗的尼龙网兜,把跑过来的狼兜住养着,不放它出来祸害羊,行嘛。”
“拿啥喂呀,天生吃肉的玩意儿。”巴雅尔转过头说,“先做个样子给森警看,杀了皮也值钱,牙也值钱。把网兜剪个口子,说是狼咬破的,夜里跑了。”
“对呀,要是有人追问,给他几颗牙。”岱钦说。
巴雅尔脸色轻松了:“实在不行,熟好皮做个标本送给他,看他说啥。不能怪没上交呀,上交了他不收留,错在他,不在咱们。”
阿来夫和岱钦一起说:“只要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牙和皮全给他也值。替死去的羊解了心头恨,弄死一只,少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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