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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霎时咦了出声,惊讶的脱口:「…有烟火?」
「嗯,每年这一天,官府都会让人在上游那儿施放烟火,走过桥这头,就能看得很清楚。」傅宁抒又说:「不过,你既然说…」
我有些着急,想也没想就打断他,不禁去拉他衣袖央求:「先生,那我们看完烟火再回去吧。」
傅宁抒往我瞅来,说:「不知是谁说怕明儿个起不来的…」
我这会儿简直懊恼,赶紧否认:「我只是说怕,没说起不来,我…」
「好了。」傅宁抒打断,声音有着隐隐笑意:「再说下去,就要赶不及烟火施放了。」
我一愣,反应过来,差点儿没欢呼,高兴的点一点头,就随着傅宁抒往长桥那儿走去。
不过一路过去,人潮更多,所以压根儿走不到桥上,只能在桥下的位置张望,可我还是觉得兴奋。
以前听柳大哥说大城里头的各种热闹,就听过烟火这一项,我那会儿听他说得天花乱坠,就觉得很钦羡,也想亲眼瞧一瞧的。
我跟着傅宁抒往稍空一些的地方站,一边不住的抬头往夜空上张望,深怕错过了施放的那一刻。
「站好。」傅宁抒伸手扶了我一下,像是叹气道:「烟火不会跑掉的。」
我訕訕的对他一笑,盯向前头的人影,不禁懊恼的咕噥:「我要能长高一点儿就好了。」
「……」
我努力的踮脚,忽地手臂被扯了一下,就茫然的望向身旁的傅宁抒,「先生?」
傅宁抒没作声,只是拉了我挤开人群,往后头的路走。
我愣愣的跟着他鑽进一条无人的巷子,才困惑出声:「先生要去哪儿?」
「别说话。」
傅宁抒说着,手就穿过我的腰侧,把我整个人揽往他身上,然后眼前就花了一花,耳边尽是呼呼地风吹,就觉得脚下空空荡荡的,使不着半点儿气力。
我不禁慌张,可就这么一会儿,脚像是碰到地面,但感觉又不像…而且风烈烈的吹,把衣袍吹得鼓鼓作响。
我低眼见着自个儿的脚像是踩在屋瓦上,心里一惊,又抬眼就见着面前一片开阔,比之前会儿在月照楼吃饭时,要看得更清楚,连走在河上最远的船隻灯影都瞧得见。
我呆了呆,又张了张嘴,觉着腿有些发软,幸好让傅宁抒给揽着身体,不然这会儿肯定要摔了。
我紧紧的反抱住傅宁抒的腰,又惊又怯的瞅向他…
傅宁抒笑了笑,把我搂得紧了一些,又说:「不会摔了你的。」
我惶惶的点头,让他带着往下坐,还没坐稳,驀地…就见眼前的夜空就炸起一片火光,那火光不像一般的,有各种顏色,无数的像是盛开的花儿,往上不断地窜升。
好漂亮…
这一下,我不禁松开抱住傅宁抒的手,压根儿忘了畏高,只是睁大眼睛直瞧着这些灿灿的火花,耳边尽是轰轰的声响。
隐约的,还有远处底下人潮的欢呼…我抽空低眼去看,见着很远的一处黑压压的不住蠢动的人群,心里不禁乐了一乐。
我侧头瞅向傅宁抒,眼前燃放的火花光影映在他的脸庞,不禁呆了呆,只觉得说不上的好看。
还怔着,就对上他的目光,见着他笑了一下。
「…不好看?」
我啊了一声,才恍然他在问烟火,连忙说:「不是…好看的。」
傅宁抒又一笑,手往我头上摸了一下,然后问:「要再看一会儿?」
我连忙点头,就别开视线,很专注的去看烟火,但脑袋瓜却开始转起了别的,胸口有些热呼呼的——就像柳大哥说的一样,放烟火是真的很美很好看,可是…我就觉得傅宁抒的样子,更美更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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