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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泊雨也帮忙,试图让他们重视学科。“是的,你们最起码要通过高中的会考。”
蒋爽苦不堪言,他和贺博言从小就是宁愿在训练场罚练也不愿意坐下读书的料。“真有这么严重吗?”
“很严重的。”陆水将习题册摊开,“而且现在我也很苦恼……”
顾风忽然问:“你苦恼什么啊?你学习成绩那么好。”
陆水指了指本子上的题目:“可是我不能用高中的知识给他们解答,他们错得太离谱,都是基础题,我必须重新温习初中的课才能给他们讲。”
蒋爽和贺博言两个人蔫蔫地坐在对面,活像被霜打的茄子。别骂了别骂了,他们一定好好学习还不行嘛。
同一时间,谢鸿飞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前复盘最近半年的比赛视频,但偶尔也稍稍走神。现在这一批孩子里有不少是天赋不错的料,可是那个文化课成绩实在让人头疼。文化分是大部分体育生的难关,文体双强的只是极少数,现在他担心的是这批有几个中考都过不去。
让他们上网课仿佛给他们上枷锁,一个一个跟受刑似的,真头疼。
正想着,电脑屏幕里出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老苏家的苏绍,还有因伤休息了一段时间的丁汐。镜头再一转,谢鸿飞看到了那个非常奇怪的运动员。他的搭档还算眼熟,顾风,曾经是袁浩瀚家儿子的双人搭档,现在想来他也算是高个儿运动员里的技术分天花板了。
屏幕上出现了运动员介绍一栏,那个经常偷偷观察自己又欲盖弥彰的运动员叫陆水。
正准备进行的是几个月之前的比赛,凭直觉分析,谢鸿飞判断这名叫陆水的男生并不是新人,他应该有比较多的单人赛经验了,纯粹的新人不可能这么松弛。但是他接受采访时的表现又显得很紧张,有几句话甚至颠三倒四,仿佛好久都没说过话,正在学。
也不怎么看镜头,眼神习惯性躲避别人的注视。这可就奇怪了,和他的赛场经验背道而驰。
谢鸿飞暂时停下了自我判断,避免还未进行比赛就下意识给运动员贴标签。
下午的训练照常,谢鸿飞这次没时间到处溜达了,而是召集本次所有裁判开会,这一开就开到了下午6点。等到他再收拾收拾,吃完晚饭再洗漱,又到了选手楼的熄灯时间。
这日子过得可太快了,照这样下去转眼就能到比赛的时候。谢鸿飞看着窗外那一个一个灭灯的窗户,不确定今晚还能不能等来那两个学渣。这时,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他一阵恍惚,还以为听错,开了门之后那两个小学渣在门口站着,但是谁也不敢进来。
“想通了?”谢鸿飞让开过道。
“想通了,我们……会好好学习的。”蒋爽主动坐到床边,拿出笔记本来。贺博言也学着他的样子摆好了笔袋,等待着空中课堂开启。
“今天你们的态度倒是不错,非常主动。”谢鸿飞有些许欣慰,总算不枉费自己那几天凶神恶煞的威胁式劝学。电脑再次打开,两个小孩儿一眼不错地盯着屏幕看,手不离笔地记录着老师讲述的知识点。
这转变也太快了?谢鸿飞坐在对面盯着他们:“你们是突然间爱上学习了?”
贺博言摇了摇头:“我们不是爱上学习,我们是……”
是通过比较之后,发现还是您这里比较放松,说话也更加亲切。贺博言吞掉后半句,重新说:“我们是准备为未来打拼了,不然再这样下去就没有大学上了。”
“不错,但你们千万别眼高手低,先把中考考好,离高考还好几年呢。”谢鸿飞看他们这样认真也就不盯着了,拿出下午的开会记录翻看。对面是刷刷刷的写字声,他这边是翻书声,一时之间还多了几分和谐,宿舍变成了一小间图书馆似的。
起初,谢鸿飞也留了心眼,以为这两个小学渣是做戏,所以时不时要抬头检查一下他们的进度,后来发现他们这回是真的在记笔记了,20分钟一节的课程听完了还主动点开了下一节。于是谢鸿飞全身心地放松了,偶尔也和他们聊上几句。
“最近队里没出什么事吧?”谢鸿飞问。
“没事。”蒋爽回答,“余教练说,我们现在是青春期,所以不要对成年人有抵触心理。”
“她说我们心里不高兴了就找队医,不要憋坏。”贺博言补充。
“她那人就这么小题大做,你们能有什么青春期烦恼?”谢鸿飞皱着眉头,“营地里认识什么人了吗?这次小队员不多。”
“啊……认识了一个,不是,是认识了好几个。”蒋爽把下巴放在桌上,训练时手臂永远有力,写40分钟的笔记他的手腕都酸了,“一个叫陆水,一个叫顾风,还认识了水泊雨呢!”
正要松开的眉心立马再度纠成一团,谢鸿飞不自觉地重复着:“陆水?”
“嗯……”贺博言没说他给他们补课。
“北体院的那个?”谢鸿飞追问。
“对,就是他,他人……人挺好的。”就是说起话来好可怕,蒋爽拿起笔,重新投入到学习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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