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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做了一天小爷,高抬着下巴,两根手指一指沈知梨就去给他付钱,东西根本不用拿,自有两位去抢。
宋安心里炸开花了,这小日子过得不要太好。
只不过到最后,沈知梨实在累的要歇息,找了个糖水店坐了会儿后,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买来的东西全塞在他自己怀里了,也就大师兄可怜他,帮他拿一些。
起初还想再坑她一把,继续买,到后来沈知梨兜里也没钱了,君辞给他付了一些,鹤承渊也给他付了一点,东西堆积在怀中,宋安逛不动了,安分守己。
沈知梨:「宋大小少爷,你要不把东西拿回去放着吧。」
「不要!」
「那你们慢逛,我陪阿紫去附近看看……」
旁桌突然响起谈论声。
「喂喂喂,听说了吗!新皇上位了!」
「听说了!」
「这大昭啊,自从谢家亡后,从此一蹶不振,唉……可惜了,忠臣啊!谢家三代都为大昭卖命,最后得来个什么,不得好死啊!一张叛国破纸定了罪。」
这人说的激动,手还在桌上拍了两巴掌,茶水都掀翻了,可见打抱不平的怒气之大。
「这要是以前,哪敢谈起谢家,谈起都要掉脑袋啊!」
与他同行之人,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摇摇头惋惜道:「想当初,谢小公子与郡主从小青梅竹马,两人时常上街游玩,给难民百姓施粥,小小年纪就已懂得心系民生。」
「都说以后是对佳人,十里街的邻里都说他们二人大婚当日,非要去带上厚礼,凑个热闹沾沾喜气……可惜啊……」
「谢小公子还没长开十来岁一个小毛孩,持剑随父上战场,就为了赢来一颗荼蘼花的种子,凯旋之时,百街喝彩,他倒是心系郡主,在永宁王府用一颗种子种了满院。」
「我不认为谢家叛国。」
「不认为又如何呢,先皇疑心重,这谢家前几辈本就是开国大将军,他就生怕谢家反打,不光分散兵力,博了兵权,最后谢老将军亡故后,没两年,就败了一场啊!谢将军就败了一场!一场!千百馀场战役中,就败了那么一场,失了座百人空无的边城,就被降下抄家大罪,我看这是先皇谋划,军被先皇扣下,千人守城,敌军上万,友军失信……」
「可惜了,一段佳话,碎得一塌糊涂,郡主若不是为了那匹谢小公子生前的战马,如何会费尽心思赢下那场千灯魁首,听说那兔子灯还是她研究大半年,亲手制作。」
「马也可怜啊……最后跑出永宁王府,被官府之人杀了,就在郡主面前。」
「自那之后,郡主就像变了个人,刁蛮任性蛮不讲理……小小年纪在那破酒家,奢靡饮酒,谁都管不住,永宁王棍子都打断好几根了。」
沈知梨听着他们谈论之事,默然许久,呆呆望着。
从今日上街开始,有关谢府与永宁王府的事就源源不断,入风灌耳,哪都有人议论,说的最多的无非是谢小公子与怀淑郡主那段自幼的娃娃亲,城里百姓都心生欢喜,都对这两人感到惋惜,他们在众人的期盼与祝福中长大,却在最后成了一段永久封存不可提起的往事。
若是先皇驾崩,谢家恐怕永远不会被提起,等他们这一辈离去后,谢家永远会被遗忘,创造大昭辉煌盛世,杀来百姓安居乐业的谢家,死在大火纷飞,血流成河那日。
「娃娃亲?」鹤承渊聆听许久,只得来三字,「这就是你说的时候尚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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