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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晏池师兄吗?
是……晏池师兄吧?
是那个她垂髫之时就已然筑基结丹,如今已入元婴初期的掌阁大师兄!
先不提她师兄清心寡欲、叫人一看就分外冷静的脸,单就这人老捉她翘学旷课、罚她抄写经书卷轴、罚她在祠堂跪下思过……戚棠想想就怕,根本爱不起来。
这本书就很离谱。
然而很快,戚棠发现还有更离谱的。
书里,晏池与虞洲情意深重,终于定下婚约,待到递婚书那天,扶春上下无不称赞贺喜。
而书里的戚棠就站在一旁,眼眸不甘阴沉,嘴唇抿得死紧。
书上用了诸如“阴恻恻”、“狰狞”等一系列彰显戚棠阴毒、不怀好意、一点都不美好的词语。
‘她极幽深的眼眸望向堂上站着的二人,他们含笑言谈都默契,有着不足道外人道的缱绻。戚棠神色僵僵一笑,做了个决定。’
‘后山小径,无人之时,戚棠伸手拦下虞洲,压下心底翻天的嫉妒,缓和着神情请小师妹月上正中之时,渡河边一会。’
‘那双眼眸似笑非笑望过来,戚棠心底一慌,正要收回邀请,却见那虞洲眼眸弯弯道:好啊,师姐。’
‘戚棠压下心底不知何来的慌乱,得到回应后转身就走,步履太仓促还绊了一下。未曾留意身后的虞洲静静的站着,目光寡情凉薄,她目送戚棠走,待眼前彻底没了人影,眼帘低垂,忽然笑了。’
‘待到赴约之日,月上中天,渡河旁昏黑一片,树影婆娑,月影斑驳泛黄。’
‘姗姗来迟的虞洲手持一窄方塔灯笼,被伏在矮草中的戚棠推入渡河,随着噗通一声轻响,那盏烛光跳动的灯笼也彻底黯淡。’
‘戚棠最后只见,虞洲那双漂亮的眼一点点浸入水下,她没挣扎,眼里甚至没有惧怕。’
‘渡河回复平静后,映照月光粼粼,风声静寂,微弱的蝉鸣与嘈杂的心跳混合。’
‘咚咚咚咚,心跳声剧烈震耳。’
‘戚棠怕得眼孔都颤,环视四周,步步后退,眼眶发红,怕到要落泪,她强行劝抚自己——没人看见,不会有人知道……不会有人知道,是她杀了虞洲。’
戚棠:“……”
啊??!
戚棠特别无语,心里震撼几秒,她抿唇,书本代入感太强,她下意识摊开手掌看了两眼。
柔软干净、未沾血腥。
她方才只顾感慨书中晏池与虞洲,看书看得兴趣盎然,竟然忘了她的角色也身在其中。眼下脊背漫上凉意,觉得荒诞怪异,好像被从看热闹的位置一下拉到反派上。
莫名的凉意钻透脊骨。
戚棠想抚抚脊背。
等到从这短暂震惊中脱离出来,戚棠才生气、怒不可遏——这书怎么把她写成这样的人!写这书的人是不是有毛病!她才不是这种人!
戚棠无论如何否认都没用,被气到也必须继续看,她得知道她是什么样的结局。
书里剧情依然在续。
找不到虞洲的晏池半入疯魔,一夕白了发,几乎尽疯狂地找虞洲。
接下来就又是一段……戚棠看得晕晕乎乎的爱恨情仇。
总之就是他爱她,她也爱他,但是出于某种原因,她不能轻易爱他……各种复杂心酸,一时之间竟然理不清。
戚棠看书不带脑子,一点也不想琢磨。
别的不重要,反正书中,她的后期,行径败露。而站在她面前的虞洲青衫款款,容貌姝丽,颜面含笑。
她果然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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