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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姓魏的以后各走各的路,你们先看清立场,哪个敢吃里扒外,我决不轻饶!”
“是、是。”紫殷和阮若点头如小鸡啄食。
耿婳过了一会儿才泄气。阮若不合时宜地说:“魏司马,呸!姓魏的怎么这么爽快就给了和离书呢。他每次见了您都不像是想和离的……”
耿婳难得没呛她。她倒是也疑惑这点。
“他肯定是做多了亏心事,怕被报复才给的。”紫殷立刻说。
“罢了,不管他了。以后谁再敢提他——”
二人异口同声:“不敢不敢!”
耿婳满意地点点头。
夜深了,她打发两人回去休息。第二天耿婳起来,眼睛累得睁不开,太阳穴也突突得疼。
三年前熬夜给他缝鞋而损耗的视力如今更是雪上加霜。
耿婳起床收拾好去了医馆。
雨后的春日花红柳绿,空气清新,耿婳漫步在街边小道上,步伐也跟着欢快起来。再想起昨晚要回来的和离书,只觉心里痛快。
“最快还有三个月,最快还有三个月。”她轻声念叨着魏巍离开扬州的期限。
忽而被小石子绊了一下,她思绪跟着一滞,想到之前在洛阳城目睹的朝堂争斗,不由陷入沉思。
他被罢相后,京城的政敌还能许他顺利回去?
当然不能。
保守派费尽心机将他拉下相位,又岂会轻易再将重权还回去?
洛阳司空府内,怀安公主和驸马爷刘理今日上门就是为了此事。
“这有何难,原来是怎么办,现在照旧啊。”王司空自去年旧疾复发,已经无法下榻出屋了。
即便如此,以他的权势依然可以兴风作浪,护住保守一派的安定。
魏巍远在扬州鞭长莫及,那就可以拿他身边人下手。之前王司空为首的人就曾以朋党之由逼他远走兖州,致使新政停滞。
招不在新,管用就行。
“如今圣上想要迁都,他为前路先锋已经去了扬州,正是结党营私的好时候。圣上多疑,为了权衡实力难免猜忌……”
半月后,曾任翰林院学士的许渊被调任岭南。御史台一接到消息,就催命似的逼他上路。魏巍听说此事,立刻上书求情。天子碍于情面以路途遥远之由给了许渊一月的准备期,却没收回旨意。
许渊倒是潇洒,直接奔扬州找挚友一聚,丝毫没有被贬的觉悟。
“汪子元那个孬种,竟不置一词!”
“三年前他就是王司空的人了。”魏巍气定神闲地洒下笔墨,为许渊的集文写序。
许渊奇道:“你还有心思笑。”
对啊,他当然想笑。他刚在扬州待了一个月,就有人坐不住了。没想到忌惮他到如此程度,也算是对他侧面的肯定了。
“你想坐以待毙?”许渊立刻替他否决,“不是你的风格啊,伯琳兄。”
魏巍不置可否:“来而不往非礼也。”
“想怎么着?”许渊拉过他的酒杯,把酒满上。
“我观扬州官场污浊之风,不输京城。”魏巍说,“刺史王绅更是个不中用的草包。”
“你想从他这边下手?”许渊问。王绅是王司空远房堂弟之子,这确实是个很好的切入口。
魏巍推开他送来的酒杯,“暂且没抓住把柄。”
不得不承认,王绅虽然色厉内荏,但处事圆滑,即便知道魏巍和王司空是政敌,但基于自身利益考虑,仍始终对魏巍礼待有加,各方面做得滴水不漏。
许渊一饮而尽,“放饵钓鱼,哪儿能着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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