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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9章 立汉升坛 破将扫敌（第2页）

王莽复命各路将士，赶紧进兵，沿途遇贼来降，不得妄杀，否则合力殄灭云云。此等文书，连日颁发，约莫有好几十万。偏偏文告日多一日，乱端亦日盛一日，俄而刘玄称帝的消息，传入宫中，又俄而刘演包围宛城，刘秀等又别攻颍川，下昆阳，拔郾县，入定陵，急得王莽无心纵乐，不得不召集群臣，会议发兵。

当时只有大司空王邑，大司徒王寻，系王莽心腹子弟，最算是效忠，当由王莽遣令至洛，大发郡国兵马，拟召集百万，号为虎牙五威兵，使王邑便宜行事，得专封赏。王邑乘驿先行，寻复继进，既到洛阳，分头征兵，好容易调动四十二万人，号称百万，直指昆阳。

王莽又选募知兵能人，得六十三家，人数有好几百，使至军前参谋。再命巨毋霸为垒尉，归王邑王寻节制。巨毋霸能役使猛兽，特至上林兽圈内，放出许多虎豹犀象，使作前驱，一路上张牙舞爪，耀武扬威，直抵王邑王寻营中。就是严尤陈茂，收合败兵，尚有二三万人，一并与王邑王寻会合，旌旗辎重，千里不绝，自从秦汉以来，没有见过这般大军，几乎好像是要横行天下，无人敢当。反跌下文。

刘秀正奉更始皇帝刘玄的命令，带同王凤王常李轶等，连下数城，留守昆阳，闻得王莽军队大至，乃遣偏师数千人，前往截攻阳关。

数千人到了关前，正值莽兵远远驰来，望将过去，好似蚂蚁攒集，不胜指数。更奇怪的是前驱大将，身长体伟，面丑髯张，坐下一乘极大的兵车，两面插着虎旗，带领一大群猛兽，摇尾前来，汉兵见所未见，不知是何妖魔，来助新莽，你也惊，我也慌，索性回头就跑，逃还昆阳。

刘秀问他何故逃归？大众一片哗声，说得莽军如何厉害，如何怪异，不但守兵闻言大骇，连王凤王常李轶诸人，也是面面相觑，形色仓惶。衬托刘秀。独刘秀从容自若，好像是没事一般。王凤忍不住说道：“莽兵如此奇悍，来迫我城，小小昆阳，眼见是固守不住，何如知难先退，还得共保身家？”

众人皆应声如响，无一异词，刘秀慨然道：“今兵谷既少，突遇强寇，全靠将士并力抵御，方可图功，若望风解散，必至玉碎，万难瓦全。况宛城未下，不能相救，再加昆阳一破，寇众长驱直进，恐在宛诸部，亦被灭亡。诸公不思同心合胆，共立功名，反欲牢守妻子财物，难道妻子财物，果能就此保全么？”

刘秀眼界独超。王凤等闻言发恨道：“刘将军有何胆略，竟敢如此？”

刘秀一笑而起，诸将各分头理装，亟欲出走，忽然又有探马报入，莽兵已至城北，迤逦数百里，不见后队，大约总有数十万人。诸将听了，越加失色，转思敌临城下，走亦嫌迟，只可别图良策，暂济眉急。当下无人可商，只有刘秀纡徐不迫，究未知他有何良谋，乃再与刘秀计议。

刘秀答说道：“诸公若听我言，未必有败无成，今日城中只有八九千人，势难出战，幸亏城坚濠阔，尚可相持。但外无救兵，内乏现粮，最多亦不过守住旬余，眼前只有派出数人，至郾与定陵两县，招集守兵，背城一战，方可解围。究竟谁守谁出，还请诸公自认。”

王凤因敌已占据城池之下，不敢轻易出兵，因而高声答应道：“我愿居守！”

刘秀再问何人敢出，好多时不闻声响，乃毅然直任道：“诸公既都愿守城，由秀自往。”

言语未毕，又有一将道：“我亦愿往！”全是激出来的。刘秀见是李轶应声，遂邀与同行，留王凤王常居守，自率壮士十人，束装停当，待夜乃发，还有将军宗佻，见秀义勇可嘉，亦愿从行。共计有十三人，趁着天昏月黑的时候，潜开南门，跨马衔枚，向南疾走。

王莽军队初临城下，统在城北驻扎，休息一宵，约定诘旦攻城，未尝顾及城南，刘秀等十三骑竟得驰脱。也有天幸。

到了翌晨，王邑纵兵围攻昆阳，严尤向王邑献议道；“昆阳虽小，城郭甚坚，今刘玄盗窃尊号，乃在宛城，我军不若乘锐趋宛，彼必骇走，宛城得胜，哪怕昆阳不服哩！”

王邑摇首道：“我前为虎牙将军，围攻翟义，一时不得生擒，便遭诘责，今统兵百万，遇城不拔，如何示威？我当先屠此城，喋血再进！”

说着，王邑即指挥部众，环绕昆阳城，约数十匝，列营百数，钲鼓声达数十里。一面竖起楼车，高十余丈，俯瞰城中，且用强弩乱射，箭如飞蝗，城中守兵，辄受箭伤，甚至居民汲水，统是背着门户，不敢昂头。再用冲车撞城，泥土粉坠如雨。王凤等提心吊胆，寝食不遑，没奈何投书乞请投降。

王邑不许，自谓旦夕可下此城，要想杀个痛快，表扬声威。严尤复进谏道：“兵法有言，围城必阙一角，宜使守兵出走，免得死斗，况有兵逃出，亦可使宛下伪主望风破胆，岂不更善？”

王邑勃然道：“我正要屠尽此寇，还好纵令逃走么？”

又不听严尤之言，意气甚豪。当天夜晚突然有流星坠入营中，到了诘旦，复有黑色雾气蔽营，状如山倒，当着王莽的军营陨下，营兵统皆惊伏，感到惊诧以为奇事。覆败之兆。其实这些流星乃是孙悟空大闹天宫的时候，用如意金箍棒敲砸下来的的天宫的建筑物，天界之宝物在天上原是金玉翡翠珠宝，但是从天庭结界落下去的时候，离开了大气层就会变成陨石的样子。就好像人间的某种水果移种到其他地区的时候，结出来的果实是不一样的。所以在天庭的金玉之物，离开天宫结界，从高纬度的天界空间掉落下来，经过大气层，再落到这个世界，全部变成石头了。

话回正题，王莽军队和刘氏军队对持约莫过了旬余，已是六月朔日，城中守卒，等待救援不至，已觉得无法再有生机了，可巧的是刘秀和李轶等人，悉发郾定陵两邑的守兵，冒险前进救援。两邑士兵也不过万人，由刘秀自为前锋，领着步骑千人，向着王邑大营，远远挑战。王邑在营中遥望，见来兵寥寥无几，不值一扫，因只遣数千人出敌。刘秀麾兵猛进，斩首数十级，竟把敌兵吓退，诸将不禁喜跃道：“刘将军生平，见小敌尚有惧容，今遇大敌，反觉勇气百倍，真正奇极，我等愿前助刘将军。”不如是不成为刘将军。于是人人思奋，个个争先，随着刘秀追杀过去，又枭得敌人数百颗头颅。

王邑闻前军败退，再遣数千人援应，也阻止不住汉兵，反被他砍倒无数，只好纷纷倒退。

刘秀得于直抵城下，遥遥呼唤守兵，说道：“汝等无恐！宛下兵已悉数来援了！”听着，这是刘秀故意伪言，安定城中士兵之心。城上的守兵，虽然略有所闻，但见来兵不多，尚未敢出城夹击。刘秀又使弁目佯堕军书，使王邑的部兵拾去，书中无非说是宛兵大至，请守吏无恐等语。王邑得书，也觉惊心，但尚自恃人多势旺，足敷抵御，下令诸营不得妄动，自与王寻等列阵城西，依水待着。也欲摆背水阵么？昆阳城西北有滍川，东流入汝，王邑就在岸上踞住。

刘秀选得敢死士三千人，直冲王邑军阵，统是以一当百，不顾死生。从来行军接仗，越惜命越是要死，越拼命越是得生，刘秀部下都是拼命，王邑部下都是惜命的，所以王邑之兵虽众，反不及刘秀之军的厉害，好容易突入中坚，杀得王邑士兵七零八落。

呆头呆脑的王寻，还想上前拦截，被刘秀大喝一声，吓退三步，刘秀部下的敢死士，知道是敌营大将，一拥上去，你一刀，我一枪，把王寻砍落马下，立时毙命。

王邑见王寻被杀，无心恋战，只有退走一法。各营复守着军令，不便出援，那刘氏汉兵胆气越壮，喊杀声震动天地，再加上昆阳城内的守兵，望见援军得胜，也由王凤等带同出城，来凑顺风。

王莽军队垒尉的巨毋霸，本来尚依令守营，耐心待命，及闻王寻阵亡，王邑退却，不由的咆哮起来，当即用自己的召唤野兽的能力，驱出许多猛兽，冲突汉兵。汉兵倒也着忙，只恐为猛兽所噬，稍稍住脚。

蓦然听得雷声大震，雨势狂奔，豁喇喇的几阵怪风，竟将虎豹犀象等吹转，反去冲动巨毋霸。巨毋霸弄得没法，也只好向后退走，后面就是滍川，退无可退，偏猛兽不省人事，尽管向巨毋霸挤去，巨毋霸立脚不住，扑通一声，坠入水中，身重脚沉，不能上跃，简直是无影无踪，漂入水国去了。这个叫做巨而毋霸的人，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家伙，果然巨大，掉进水中，直接沉进去淹死了。原来这些奇怪事情都是铁拐李和降龙罗汉暗中施法，帮助这个真命天子刘秀。

这巨毋霸一死，王莽军队的那些各军营中的人皆感震惊，通通是不待军令，弃营乱跑。而那些虎豹犀象等兽，还在岸边狂窜，往往是连人带兽，并堕入水。水复骤涨，就使素善泅水的兵士，也落得无技可施，活活溺死。

王邑、严尤、陈茂等人，跨马凫水，亏得水中有许多的死尸，替他们填了底，才得于安全渡过彼岸，狂奔而去。

刘秀传令军士，不必穷追，但命将敌营辎重，搬运入城，一时不能尽取，听令遗留，待至明日再取。

所有数十万王莽士兵，除死亡数万人之外，任他四处逃逸，自与诸将缓辔入城，真是好整以暇。

次日再令兵士出搬辎重，仍然不尽，接连搬运了好几日，还有零碎杂物剩下，付诸一火。这便是昆阳大捷，成就了汉室光复的首功。有诗赞道：

身当大敌反从容，一鼓能销百万锋，

水涨血流风效顺，天公毕竟助真龙。

昆阳解围，群情鼓舞，更可喜的是一座宛城，早由刘演攻取下来了。欲知宛城攻克情形，待看下节分解。

刘伯升知首事之难成，劝诸将不必立刘玄，言固甚是。但是事已如此，又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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