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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紫色的交襟长裙,同色但深几分的腰带束着弧线优美的腰肢,外罩的同色纱衣在灯火下仿佛闪着星光,裙摆层层迭迭,晃动时像云雾聚散,既不失稳重又愈发凸显美丽。
靳夫人闻言抬眸瞧他一眼,嘴角微微勾了一下,“公主殿下送的,我亦心喜。”
前些时日右丞相孙子的满月宴上,她与十公主偶然相识,竟一见如故,公主为人热情坦率,说话时望着人的眼睛——说句大不敬的,很像她幼年养过的一只小狗,亮晶晶圆溜溜的,漂亮又可爱,让人难以拒绝。
这套裙子是公主自己画下来让人制作的,两人一人一套,她的是烟紫色,公主的是烟粉色。
靳淮之不禁皱眉,“你何时与十公主交好了?”
发觉自己语气不好,他顿住,解释道,“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十公主她行事……你与她交好,旁人可能多微词。”
“公主殿下行事如何?我只见她才思敏捷,聪敏机智,无拘无束,自由自在,以前有父母疼爱,现在有兄长相护……嗯,这么想来,你们总是说她这不好那不好,该不会其实是嫉妒她吧?”靳夫人笑的百媚横生,却处处是刺,“你在意旁人言语,我可不在意,如果你觉着丢人,那我们大可和离。”
“胡说!”靳淮之听她轻飘飘两个字,心头猛的一跳,眉头皱得紧紧的,“我何时说要与你和离?你也不要再提!”
靳夫人缓慢的眨了两下眼,无趣的扯了扯嘴角。
靳淮之以前觉得她是他的所有物,永远也离不开他,于是有恃无恐,一次次把她放在他母亲后面。现如今,在圣上的引导下,对女子束缚逐渐放宽,好几家有头有脸的大臣和正妻闹翻和离又被圣上批评。在这样的情形下,看出她真的想要和离,靳淮之终于慌了。
只是不知道这个慌了,是怕圣上由此对他不再看重,还是他心里对她还有那么一点感情。
唔,如果是后者……那还真是令人发呕呢。
她始终不明白,男子的喜爱为何是可以同时与多个人倾诉的。
喜欢她所以让她受尽委屈,让她吃尽苦头,一边喜欢她又一边往旁人榻上去,怎么听怎么想都很奇怪吧?
——不仅奇怪,而且恶心。
“……你有什么委屈,我都可以弥补。我们以后的日子还长,庄儿也才八岁,我们还要一起看他长大成人,成亲生子,不要说这种话伤害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
靳夫人回过神来,听了一耳朵他的“结束语”,不感兴趣的合上了眼。
一旦那个念头出现过,就很难压下去了。
和离后……可以和姐姐见面吗?
马车上是寂静的沉默,下了马车面对靳淮之同僚和他们的夫人,靳夫人又换上了妥帖的微笑神情,不过分热络,也不让人觉得不适,把握的刚刚好。
圣上在上头说了些什么,靳夫人不大听得清,前面坐的都是些皇亲国戚,往后排才是大臣,所以就算靳淮之官不小了,也坐的不是很近。
她默念了几个数,果然就谢恩用膳了。
陛下年年如此,言简意赅,从不长篇大论。
桌上大半都是她爱吃的菜色,让她心情好了不少。
“我去和郭大人他们喝几杯。”
靳夫人才懒得管他去和谁喝酒,但面子上还要过得去,温柔一笑,“少喝点。”
旁边听见的跟着瞎起哄。
“哎哟,真是羡煞旁人。”
“靳大人好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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