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冗长压抑的朝会终于散去。沉重的珠帘被重新放下,隔绝了朝堂上冰冷的空气。对裴玉环而言,唯有此刻——当銮驾缓缓驶离太安殿,穿过长长的宫道,驶向皇帝寝宫养心殿的这段短暂路程——她才能与朝思暮想的儿子短暂重逢。
宽大的御辇内,裴玉环端坐,七岁的小皇帝宇文慜依偎在她怀里,像一只终于寻到庇护巢穴、被惊雷吓坏了的雏鸟。
他小小的身体紧紧贴着她,双手环着她的腰,将脸深深埋在她绣着金凤的宫装前襟,贪婪地汲取着母亲身上熟悉的温热气息。他还不懂那些御座上令人窒息的威仪、珠帘后母亲僵硬的沉默意味着什么,只知道能这样依偎在母后怀里的机会,越来越少了,每一次都珍贵得让他想哭。
裴玉环环抱着儿子,下颌轻轻抵着他柔软的发顶。只有感受着怀中真实的、温热的重量,听着他细弱委屈的呼吸,她胸腔里那颗被权力与屈辱反复碾磨得近乎麻木的心,才重新感受到一丝活着的暖意。
然而,这短暂的温情时刻,从来不是纯粹的。御辇内坐着他们母子,秦晦与童贯,寸步不离地随行在辇外,如同两道如影随形的阴影。隔着薄薄的纱幔,他们的存在感强烈得令人窒息。
权谋的低语,就在这母子相依的静谧背景中,冰冷地流淌开来。
秦晦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惯有的、掌控一切的从容:“杨懿老贼虽已伏诛,其党羽余孽尚需时日肃清。不过,他留下的‘推恩令’,倒真是一步千古难寻的阳谋……”他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此诏一出,燕王、凉王那些拥兵自重的藩王,恐怕连觉都睡不安稳了。”
童贯立刻凑近,涂着薄粉的脸上堆着谄媚笑意,尖细的嗓音压得恰到好处:“相公高见!只是……那两位藩王正值壮年,麾下兵强马壮。陛下终究年幼,根基未稳。咱家忧心,只怕这推恩令的温水还未煮透,他们那边……就要掀了锅盖啊!”
秦晦目光微沉,掠过身侧摇晃的御銮金辇,随即收回,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无妨。本相已拟好皇帝圣旨,命郭老将军之子郭怀忠领兵,讨伐南朝。”他顿了顿,目光转向童贯,意有所指,“届时,你再遣几个信得过、手脚利落的心腹内侍,以‘监军’之名随行。”
童贯眼中精光一闪,瞬间领会,脸上谄笑更深,几乎要挤出油来:“妙!妙计啊相公!只要大军开拔出城,离了郭家的根基之地……”他做了个虚握的手势,压低的声音里透着狠戾,“兵权唾手可得!届时,再给郭府网罗几桩‘谋逆’的铁证,扣上一顶天大的帽子……嘿嘿,保管叫他郭家满门,插翅难飞!”
“哼,”秦晦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带着掌控棋局的睥睨,“待京畿兵权尽在掌握,那些远在天边的藩王,便不足为虑。朝中……也再无人能掣肘。”他的话语如同淬了冰的刀刃,在这封闭的空间里闪烁着寒光。
裴玉环抱着宇文慜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了。孩子似乎感觉到母亲身体的瞬间僵硬,不安地在她怀里轻轻蹭了蹭。
车窗外,朱红的宫墙无声地向后退去,如同巨大的、沉默的牢笼,将这御辇内的一切都紧紧包裹。
慈宁宫的门扉一开,两个小小的身影便如归巢的雏鸟般,迫不及待地扑进了裴玉环的怀中。九岁的宇文嫒像只轻盈的蝴蝶,六岁的宇文琊则像颗滚圆的小炮弹。裴玉环被撞得微微后仰,随即张开双臂,将一双儿女紧紧拥住,脸上那刻意维持的太后威仪瞬间冰消雪融,绽放出纯粹而温暖的笑靥,如同久阴初霁的阳光。
她蹲下身,细细摩挲着孩子们红润的脸颊,听着他们叽叽喳喳讲述宫中的趣事或委屈,仿佛要将这短暂的温馨都刻进骨子里。
童贯并未上前打扰,只是静默地伫立在几步开外的阴影处。他那张轻敷薄粉、略显苍白的脸上,此刻竟罕见地褪去了惯有的阴鸷与算计,浮起几缕近乎温和的暖意。他微微眯着眼,看着眼前母子相拥、其乐融融的画面,姿态恭敬依旧,仿佛还是当年那个跟在年轻太后身边、亦步亦趋的小太监。这片刻的温馨,在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中,投下了一抹复杂难辨的光影。
然而,黄昏的阴影终究爬上了窗棂。短暂的温情时光被无情掐断。乌蓬马车宛如无法摆脱的诅咒,悄然出现在慈宁宫的门外,裴玉环也不得不松开紧抱孩子们的手。
车厢内,熟悉的霉味混合着夜晚的凉意。童贯端坐如磐石,面无表情。车辕上,那个覆面的玄衣侍卫无声地挥动马鞭,载着卸下霞帔凤冠的“太后”,悄然滑入越来越浓的夜色,驶向她的另一个身份——醉仙楼的裴青衣。
宫墙的阴影在车窗外飞速倒退,如同吞噬光明的巨兽。裴玉环端坐在昏暗的光线里,慈宁宫里孩子们的温度仿佛还在指尖残留。远处的醉仙楼却伫立在夜色之中,响彻夜笙歌与浪笑,仿佛一只择人而噬的狰狞巨兽,俯瞰着太安城。
终于,她打破了车厢内令人窒息的沉默,声音干涩而低微:
“你……到底想要什么,童贯?”
她侧过头,目光穿透车内的昏暗,紧紧锁住童贯那张模糊不清的侧脸。这个自她豆蔻年华入宫便侍奉左右、如今已权倾朝野的“媪相”,越来越像一个她无法理解的谜团。
他勤勉地照料着她的孩子,事无巨细,那份虔诚甚至让她心惊;他维持着表面的尊卑,在她面前依旧自称“奴才”,除了对她本人的折辱,竟真的恪守着本分。这份扭曲的忠诚,比纯粹的恶毒更令人困惑。
童贯的脸在透过帘隙的斑驳光影中明灭不定。这一次,他没有沉默。他的声音异常平静,没有了平日的尖刻阴柔,反而透着一股看透世情的苍凉:
“咱家区区阉人,无根浮萍,又能有什么滔天野望?”他顿了顿,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所求……不过是在这风云诡谲、吃人不吐骨头的乱世里,苟活下去罢了。”
他微微侧过脸,目光似乎穿透了裴玉环,望向更深沉的黑暗:
“太后娘娘难道还看不透吗?这世道,像你我这样的人——无论您太后的名号多么响亮,无论咱家在深宫里爬的多高——都不过是参天大树下朝生暮死的蜉蝣。风一吹,雨一打,顷刻间便尸骨无存。唯有找到一棵足够强壮、足够可靠的大树,紧紧依附其上,借其荫蔽,方能在狂风骤雨中觅得一线生机。”
他收回目光,低垂着眼眸,沉稳的语气里带着笃定:“而秦相公……便是咱家为太后您、为小主子们、也为咱家自己,千挑万选出来的那棵大树。”
“他足够年轻,有漫长的岁月可以依靠;他足够聪明,懂得审时度势,谋定后动;他既有先帝破格提拔的声望根基,又有诛杀杨贼、肃清朝堂的赫赫威势……”童贯的声音压低,却字字清晰,“最重要的是,他是一个极其谨慎的男人,深知过犹不及的道理。他从不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行事……自有其不可逾越的底线。只有这样的男人,才值得依附,才……靠得住。”
他最后的话语如同重锤,敲在裴玉环的心上:“只有依附于他,依附于这棵大树,慜儿、嫒儿、琊儿……您的孩子们,才能在这虎狼环伺的深宫里,平安、健康地长大成人。否则……太后您以为,那些手握重兵、野心勃勃的藩王,会真心实意地供奉一个幼主?会放过……先帝留下的这点血脉吗?”
车厢内陷入死寂。车轮碾过石板路的声音单调地重复着。裴玉环的身体在童贯平静却字字诛心的剖析中微微颤抖。
她精致的脸庞深深埋在车壁投下的浓重阴影里,看不清表情,只有紧握的指关节在昏暗中泛着苍白的微光。所有的挣扎、屈辱、不甘,似乎都在童贯这番赤裸裸的生存逻辑面前,被碾成了无声的齑粉。
一直以来,她都只看到眼前的荣辱,忽略了真正的威胁。童贯说的没错,只有太后的威望和宰相的权柄,两相结合,才能在内有藩镇环伺,外有宿敌虎视的危局下,开辟一线生机。
秦晦,他终究没有皇室血统,再怎么一手遮天也只能当个权臣。但燕王、凉王,甚至——她一手带大的渤海王呢?
夜色如墨,吞噬了马车,也吞噬了车内凝固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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