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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置信。
楸楸偏过头来,仰躺着放眼看上去。
四目相对。
视野里一半是树冠,一半窗户与夜色正浓的天。
窗户里,倚着她找一晚上的人。
这人依旧没什么情绪,表情贫瘠冷淡,不知在这里杵了多久,不声不响地,点烟都没有声息,黑暗中,烟头火星随着吐息明明灭灭,他则看猴一样的看她,抖落的烟灰飘忽着,多多少少都在她身上。
她胸膛起伏明显,眼中一闪而过羞怒。
不过转瞬即逝。
做人能屈能伸,她说:“help?”
有足足一分多钟的静默。
楸楸故作镇定,与此人对视,深知自己绝对狼狈万分,方才无意间骂的脏话,一定都被他听个完整。真是出师不利,她预感要铩羽而归。
一分多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始终不为所动的样子,正当楸楸想退而求其次,拜托他联系慕玉窠,他们认识,应该有联系方式的吧?
大约是欣赏够了。
“等着。”他说完,关上窗户。
好在还有人性。
在他下来的这又一分多钟里,楸楸想了很多,想她还要不要恩将仇报,肖想救命恩人。
跫声将近,楸楸回过神来,整理两秒钟头发,一个影子压了过来,将她笼罩在其中。楸楸吓一跳,矍然看他,然而他只是站在灌木丛外,打量了一会儿她的状况。
楸楸恍然回神,心有余悸,小声道:“能否帮我解开带子,先生?”
他一手挡着树冠,长腿迈过灌木丛,歪着身姿进来,踩在她刚滚过的位置,左手仍夹着那支烟,手撑地时把烟头抬了起来,杂草穿过白皙修长的指间,烟灰抖落在他的手背上,骨节清晰却不突兀。
他一进来,本就不怎么宽敞的空间,更显得逼仄。
空气中散逸着烟味,盖过草木泥土的味道。楸楸近距离看他,心跳简直受制于人。
其实也没有多近,视线直线距离至少半米,倒是吸食过的烟离自己很近,手近在咫尺,肤色很白,能清晰看到他小臂上的青筋,充满了力量感。
与此不同的是,背部传来的动静,始终很轻,轻到传来痒意。
“能解开吗?”楸楸几乎改成趴在地上的姿势,只为方便他的动作。
“不能。”他轻吐出两个字,音质清冷,字正腔圆。
精神疲惫出走,一时说不出话。
楸楸叹了口气,枕着小臂,蹭过泥土点子,异常醒目。
“倘若没事,我走了。”他收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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