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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一跬:“……”
合着名声臭你还挺自豪。姜一跬不由腹诽。
说起来,那匪徒也不是全然没计划,先是在船上造乱子,引得民众惊慌,再趁机引开朝廷官员的视线,只待画舫靠岸混着人流逃走……
只是那匪徒得了真真假假的消息确实慌了神,又因为梁大小姐横空而出与一身奇装异服的梁元朗互相打斗,竟误以为梁大小姐是朝廷中人。
姜一跬想通其中缘由,连连感慨肃王英明。
至于肃王恐吓民众的差事,姜一跬思来想去,觉得当时那般乱象,由肃王出面再好不过,肃王么,号称修罗,便是行事张狂些也压不着那一身恶名。
他躬身行了官礼:“今日之事,多谢殿下精心安排,下官铭感五内,日后若王爷……”
“不必。”章启抬了手。
其实这还是姜一跬生平第一次出自真心的对除了圣上以外的人言谢,他是天子近卫,更是圣人在外的左膀右臂,对京城诸家的纠葛了如指掌,便是世家也大都对他毕恭毕敬。
可他的谢话还没说完,对面的人毫不领情,章启随手拿起姜一跬放在桌面上的折扇,拾起来把玩了片刻,无情打断道:“姜大人既有这个脑子,还是少管不相干之事。虽说锦衣卫有稽查之责,但整日只盯着东家的孙女,西家后宅女子的婚事,未免见识短了些。”
这话无端含着几分怒火与烦躁。
姜一跬听着,一口气不上不下,回过神来已经将话说出了口:“殿下莫非在边疆呆久了不分妍媸,还是说殿下和相国寺的大师一样立地成佛了?认为美人不过骷髅脓血……”
章启静静看着,双手一拉,折扇顺着划痕彻底一分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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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梁元朗与梁元星回到府上,元星便问:“听阿烟说你是和肃王一同去办案的,那另一个人是谁,他一直没摘幂篱,不过身手不错,方才受人围攻,他替我挡了不少。”
梁元朗沉思,还是道:“是当朝指挥使姜大人。”
“难怪呢。哥,你还与指挥使有交情?”元星随即兴奋道,“你和他切磋过吗?”
见她跃跃欲试,梁元朗曲起指头敲了敲元星的头:“祖父寿宴在即,你可安分些吧。”
他送元星到房门前,便要抬步离去。
元星强行将人留下:“诶——你还没和我说说你怎么认识的呢?”
他这妹妹,天性活泼,本来无拘无束的,若不是因为要进宫,只怕还真会被带上战场见识一番,何至于每次他回来都要扯着他问东问西。
梁元朗于此也有些愧疚,摸了摸元星的头:“你乖一点,那指挥使可不是好相与的,我与他算不得有几分交情,他同王爷倒是相识甚久。”
梁元星听完更加好奇了,道:“指挥使?和肃王?这倒是有趣,这可是大兆两个名声最臭的人,果然是同类相聚……”
还没说完又被人磕了一脑袋,她才想起来她哥今天也在。
——是“同类”啊。
而她惦记的名声最臭的两人之一正对另一个明嘲暗讽。
“……听闻殿下曾在青楼伤了近身的歌姬,从前也拒了皇后娘娘为殿下相看亲事的提议,至今府上连婢女都没几个,下官斗胆,莫非殿下其实更想去的是南洲馆……”
南洲馆是大兆有名的小倌馆。
姜一跬对着肃王慷慨陈词了一长段,总结起来,意思是:你不辨美丑,坐怀不乱,要么是眼瞎要么是不喜欢女人。
片刻之后。
姜一跬整个人直直从窗户上被人“踢”了出来。
好不容易在了岸边堆砌的货物之上站稳了身形,碎成两段的折扇如箭一般,紧随其后,直直向他面门拍来——
避无可避,姜一跬干脆一矮身直接坐到了货堆之上。
一只小狗不知从哪钻出来,扑向那只被扔出来的折扇,叼起来就撒丫子狂奔。
“呵,连狗都要欺负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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