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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记得了。”暮星再一次撒谎。
“如生,你坐下,听她说。”肃月拉着肖如生坐下。
暮星只是垂着眼眸摇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我真的不记得了,求你们了,别问了。”
肖如生看着肃月,满眼担心:“她这是怎么了?”
肃月也只有摇头,想轻轻拍拍暮星的肩膀,可就在刚碰到她的时候,就被她略带惊恐地躲开了,肃月皱了皱眉。
“暮星,你到底怎么了?有事跟我们说啊。”肖如生轻声问,“你这样我们很担心你啊。”
“我没事,我只是……突然恢复记忆有些接受不了而已,我真的没事,你们不用管我。”暮星说着又躺下,拿被子盖过头,悄悄哭泣着,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肃月。
肃月还想问什么,肖如生拦着他,摇了摇头:“让她自己消化一下吧。”
暮星脑海中不停地重复着韩清用沙哑的声音说的那些话,说自己是她的女儿,说她怎么杀的肃青山和肃星……
这让自己怎么接受这一切?人生的悲剧,居然是自己的母亲一手造成的!
而且她昨天还死在了自己的眼前……
暮星用力地咬着手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不想让他们再担心。
肃月对她那么好!收留她,照顾她,还把死去的妹妹的身份给她,还让自己的母亲把她当做死去的女儿!
想起宋钰,暮星更是心痛,宋钰失去了丈夫和女儿,如今还把仇人的女儿当成自己的女儿!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她又想起了叶了,说实话,曾经的恨早已经被时间消磨殆尽,如今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怪他?他只是被韩清利用的棋子,也是受害者之一。
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你是个女孩子!
这句话不停地在暮星脑海中盘旋,是韩清沙哑的声音,愤怒的语气!
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我是个女孩子……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暮星双目无神,下意识地呢喃着,“都是我的错……”
夜幕降临,暮星呆呆的缩在被子里,眼睛里没有一点光亮,好像睁着眼睛睡着了一般。
肖如生唤她吃饭她也没有反应。
不知过了多久,肃月和肖如生一起靠在沙发上相拥而眠。
暮星悄悄把脑袋探出来,盯着他们两个睡着的样子出神,确定他们不会醒来后,悄悄掀开被子下床,光着脚就往外走。
她一个人光着脚走在空荡的走廊上,面无表情像游魂野鬼一般进了楼梯间,一步一步往上走,心里还在默念那句:“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你是个女孩子……”
苍白的手用力推开顶楼的大门,一股冷风灌进来,她却并不觉得冷。
天台上还有未融化的积雪,光脚才在上面,凉凉的,痒痒的。
暮星抬头看着黑压压的天空,感觉自己被压的喘不过气了,没有月亮,没有一颗星……
然后,她木讷地爬上楼顶的围墙,低头看着围墙,突然想起来不知在哪里看到的,楼顶的围墙还有一个说法叫“女儿墙”。
女儿墙……
“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你是个女孩子,都是你的错!所有人的人生都栽在你身上!”
“都是我的错……”暮星木讷地重复,闭上眼睛感受着寒冷的空气,一滴泪温热地滑过之后便是更加冰冷的触感。
凌晨两点,是年轻人的“网抑云”时间,白天嘻嘻哈哈的人都会在这个时候感叹人生不易。
姚瑶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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