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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绯一直没有回头,不是一点都不爱了,那麽多年的执着怎麽可能只是几日就可以舍弃的,只是不再期盼和相信罢了。她知道了什麽才是最重要的,更想要在最後的时间把握真正的幸福。
清岚一直没有放开栖绯的手,栖绯有些心不在焉地跟着,甚至都没搞清他是怎麽弄到的骆驼和两人的衣物行李。直到清岚将她抱上骆驼,离开了赤城,她才忽然清醒,靠在清岚怀中。
「岚哥哥,我不是在做梦吧。」
「不是。」
栖绯似乎放下了心,她开始絮絮地说着清岚沈睡三年间发生的事情。
东都里的那个尚书娶了几个小妾,谁谁谁因爲花楼的姑娘和其他人大打出手,哪个和尚总是来她郡主府向她推销梳子。
清岚坐在骆驼上,抱着裹得严严实实的栖绯,带着淡淡的笑意着听她说着。
栖绯有些杂乱无章地说着从那些他睡着後的事情,又说回到了小时候的事情,说和她作对的长风。从下午一直说到了晚上。每每栖绯口干舌燥,清岚就会将水囊打开,喂她口水。栖绯就会对他做一个鬼脸。
好像一切都像从前一样。她说,他听,平静地陪伴,好像呼吸一样,那麽自然地感受彼此的存在。
其实栖绯跳过了很多很多人。没有提过轩辕紫硫,也没有提过後来中毒,没有提过梵隐,梵啸,楚风,甚至连战羽,都没有怎麽提及。清岚什麽都没有问,只是静静地听她说。
两人的速度很慢,就像在欣赏周围的风景。到了晚上,自然没有走出荒漠。
开始降温,清岚将栖绯抱下骆驼,让她静静等待,过了不到一刻锺他就带了一堆奇奇怪怪的动物。然後熟练地生火,扒皮,挖出内脏,一丝不苟,熟练得很。
「岚哥哥,你怎麽会这些?」
清岚笑了:「到东都前,我出门游历过,爹以前严厉得很,有一次我惹了他,他就把我丢出了门,在外面游荡了半年多才回去。」
「啊?」栖绯这次才真的惊讶:「那时候你多大?」
「十岁。」清岚的目光温柔:「回到王府的时候,爹以爲我死在了外面,好像一个野人。後来见到我平安无事的回去,身子还健壮了不少,一开心就带我上了战场。」
栖绯在清岚身边认真地听着,好像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少年,带着一股子的傲气走出了家门,吃足了苦头,回到家。
栖绯痴痴地笑了。
「笑什麽?」清岚恶作剧地摸了摸她的脸,将手指上黑色的浮灰留在了她的脸上。
「岚哥哥!」栖绯没有发觉,脸变得红彤彤的。似乎觉得脸上有些热,抹上自己的脸颊,结果花了半张脸,摸着忽然察觉不对,发现手上满是黑灰。
「岚哥哥你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坏!」她做凶恶装站起身,绕过火堆站在清岚面前,狡猾地一笑,忽然低下头,将自己的脸蹭上了清岚的脸颊,还恶作剧地抱住他的头,不让他躲避,蹭了又蹭。
出气之後,蹭地站起来,若无其事地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又坐了回去。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清岚呆滞的摸样,然後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起身,一步步走向她。
没有用武功,只是追逐打闹,就好像两个孩子,好像要用现在的时光补偿曾经两人没有经历过的甜蜜。
栖绯一个不查,撞上了清岚的胸膛,她干脆直接抱住了他的腰。
「我抓住你了。」
「分明是我抓住你了。」清岚回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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