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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要防备武将藩镇割据,防备的前提是江山稳固。
唐时藩镇割据严重,可是再怎麽严重那些藩镇名义上也是大唐的藩镇,哪像大宋,他们大宋的确没有藩镇割据,因为能割据的地盘已经成了隔壁辽国的。
一个辽国一个西夏,都是他们的心腹大患,太祖太宗皇帝时没有完成的伟业他们要继续完成,要继续完成就得有强大的军队。
收复失地和开疆拓土干的事情是一样的,没有强大的武力绝对不行。
几位宰相回衙门商量对策,苏景殊掀开车帘往外看看,等马车驶入御街才小声问道,“包大人,您和韩相公关系好吗?”
他们应该都和韩相公没仇吧?
包拯:……
他在朝中的人缘是不太好,但也没有不好到是个人都是仇人的地步。
什麽叫好?什麽叫不好?
让他来说,他和同僚们能平心静气的说话都叫关系好。
包大人没法说他和当朝几位宰相关系好,但是也不承认他和宰相们关系不好,听到这个问题着实沉默了好一会儿,看到苏景殊那带着忐忑的小眼神儿到底还是说回,“韩相公最近听多了你的事迹,今日正巧见面便多说了几句,不是对你有意见。”
“听多了我的事情?”苏景殊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所有的他都听了?”
包拯点头,耐着性子回道,“富相公这几日和他一起处理接待辽国使臣之事,闲暇之余该提的都提过了。”
从无忧洞到炸药,从京城疫病再到如今的火炮,还有那至今没能找到踪迹的唐门,韩相公已尽数知晓。
苏景殊後怕的拍拍胸口,这会儿一点也不觉得韩琦咄咄逼人了。
韩相公很好,所有不让他讲唐门故事的都是好人。
“韩相公先前在北地军中直面契丹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军中弊端。”包拯继续说道,“火炮只是武器,行军打仗不能只靠武器,只要军队强不起来,武器强也只是一时,几位相公应是想借此推动军中变革。”
先以火器来威慑契丹人,然後变革强军,最後再正式和辽国撕破脸。
西夏?小地方不重要,解决辽国的时候顺带着就灭了。
古有汉唐拓土开疆,到他们大宋不光没能拓土开疆反而偏安一隅,打开舆图甚至可以说是和辽国西夏三分天下。
他们若不能将失去的土地收回来,後世子孙该如何评价他们?
如果後辈子孙不争气,他们甚至可能连正统的地位都保不住。
富国强兵都很重要,但所有问题堆在一起不是快刀斩乱麻那麽简单,他们只能慢慢把这一团乱麻给解开再处理,不是说有了强大的武器就立刻开战。
开战後花费甚巨,一应开销都要从百姓身上获取,如今的赋税已经很重,要是再继续增加赋税,各地的造反就会增多。
到时辽国那边没打完他们大宋内部先乱,就算有火炮也无济于事。
苏景殊安静的听包拯给他开小竈,听完之後才犹豫的问道,“包大人,这些是我能听的吗?”
包拯反问道,“你父亲在家不会和你讲?”
苏景殊顿了一下,回道,“会讲,但是和大人讲的不一样。”
包拯笑笑,“有何不同?”
苏景殊悄悄往外看了一眼,确定离开封府还有一段距离才小声说道,“包大人,我爹没当过官。”
言下之意,他爹是个愤青,虽然很多事情都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想当然的毛病很明显,有些想法连他都能听出问题,和包大人这种什麽事情都经历过的不太一样。
“你父亲才华横溢,不做官是朝廷的损失。”包拯摇头叹道,“我最初做官时也是什麽都不懂只按照书上学的来,见多了经历多了才知道百姓真正的需求是什麽。”
苏景殊受教,“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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