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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恪看起来其实有些疲惫,他下车后揽着池灿先一步进了那张门,问道:“下次还敢坐我的车吗?”
跟着往里走了两步,池灿沉默几秒,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紧接着嘀咕道:“还行,有点刺激。”
“下次抓衣服抓松一点,别抱我抱那么紧,会更刺激。”李景恪边给了他一个略带肯定的眼神,边提醒池灿怎么改进行为才能令话语听着更使人信服。
至于那到底是不是肯定,全凭池灿自己领悟。
池灿顿时不说话了,李景恪笑着拿过他一直攥在手里的棒球帽,顺手捏了捏他气呼呼的脸。
被嘲笑后生气的池灿往往坚持不了多久,才被捏两下就忍不住咧嘴,面对李景恪毫无原则。
罗杰今天请客安排聚在老地方之一,是一个朋友自家开的农家乐,吃饭打牌一条龙都有,花卉果园和草坪样样齐全。
今晚也能算得上是他们的同学聚会,有人已经提早来了,从窗口探头出来朝他们打招呼。
罗杰从后面赶上来率先跑进屋子里跟他们打成一片,李景恪领着池灿反而慢悠悠才进去,好在池灿对着人并不怯场,想到有李景恪在给他撑腰,他深知如何做个懂礼貌的好学生,在一圈人眼睛的好奇注视下自我介绍起来:“你们好,我是李景恪的弟弟池灿。”
“李景恪的弟弟怎么姓池呢!”有人哈哈笑着脱口而出。
除此之外,回应无外乎还是颠来倒去那么几句话,打量和玩笑都必不可少。
池灿不知道李景恪听没听腻,反正他已经听腻了,礼貌过后则是闭口不言,看起来还是那么乖巧。
罗杰吃过一次教训,心想劝大家悠着点,看着池灿却愈发觉得有趣。
天色逐渐黑下来,外面的紫罗兰藤架下已经摆上圆桌,藤架上缠着星星点点亮白又粉红的小灯,刻意营造出来的烂漫光晕倒是无人在意,一群人从包房挪出来坐到外面,因为三天两头见过面也无需寒暄,聊的都是刚刚的牌局和插科打诨间的小事。
池灿发现李景恪跟这些人在一起话好像是更少的,但他们很热情,像是终于逮到李景恪有空,叫李景恪等会吃完饭打牌,想见识见识。
然而到了此时,桌上一直都在等人,似乎还有个多么重要的人还没到场。
池灿下午吃了卷粉,肚子不是很饿,他在混着彩色灯光的幽暗光线里瞥了瞥李景恪。
还是熟悉的姿势。李景恪搭着条胳膊靠坐在椅子上,偶尔笑一笑,大多时候背光隐匿在夜色里,看起来面无表情思忖良久,但应该不是心情不好。池灿心想有自己逗李景恪开心呢,他哥怎么会心情不好。
“怎么还没来啊,不是说开车来的吗,程言宁他怎么回回要迟到!”罗杰先忍不住说道。
“他只有跟恪哥一起来的时候能准时,平常不知道谁惯的,你们也没看见说说。”
“毕竟是出国留学过的海龟,大家担待点!”
“你说谁惯的?谁敢说啊!”
那几双眼睛竟然齐刷刷看向李景恪,意味深长。
而李景恪不搭话,这话题就只能过去。
“哥,”池灿蹙着眉没听明白,他坐了一会儿,悄悄凑过去用气声说,“我想去上个厕所。”
李景恪转头看了看,对他说:“厕所在停车那边的林子后面。”
“我怕找不到。”
到了陌生的地方,周围都是陌生人,池灿今天有点想耍赖,做梦般想让李景恪陪他去。
“那你随便找块地撒了。”李景恪说。
“可以吗?“池灿也看了一圈,没灯的地方树木丛生荒郊野岭似的,他有点当真了,或许可以当给地施肥。
“就是院里养了狼狗,等会突然窜出来咬掉你的小鸡鸡就不好了。”李景恪低笑两声,煞有介事地好心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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