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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很多事情并非是不想做就可以不做的,就好像当初李自成兵杨成都郊外之时,那个时候他必须亲自领兵驰援,否则一个坐视亲藩受险的罪责下来,哪怕是他是三边总督也万万担当不起。
而李自成这一次进往西北之地,他也必须要领兵追击,如果不追,就是避战无能,失陷城池,这个责任他仍然担当不起。
临洮镇的营兵挡不住李自成,他也没有办法。
王朴那边,他也已经提前示警,但是王朴带领的一众的战兵仍然没有拦住拓养坤,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麾下能够节制的军将总共不过数万人,兵力捉襟见肘。
川兵那边他管不了,四川是熊文灿的管辖地,三川之兵现在都防守着四川。
四川巡抚王维章头顶的乌纱帽已经是落到了地上,夺官遣戍。
侯良柱身为四川总兵守卫不力,致使成都陷入险境,失陷多城,被连降三级,仍领原部戴罪立功。
除去成、阶的一众营兵之外,他还能调动,唯有曹文诏、曹变蛟、陈望三营一共八千的兵力。
保宁府山高路远,二月初七的时候,曹文诏才领兵才刚刚抵达汉中府西北的略阳,正准备向北驰援巩昌府徵州。
不过现在徵州已经不需要防御,因为盘踞在成、阶两地山区的拓养坤和高应得等部已经是进入了礼县,北上秦州。
新的命令是征调他们继续往北,经由褒斜道北上凤翔府,以防止李自成、拓养坤等部从巩昌府进往凤翔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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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处于渭源的洪承畴此时已经难掩浑身的疲惫,从十年的年底到现在,这数个月来以来他几乎没有一天的时间可以安然休息。
甚至在很多天都没有卸下身上的甲胄,直接便是合衣而睡。
洪承畴已经快到了天命之年,身躯体力早已经不如往昔多矣,这么多年以来不断的进剿也在不断消耗着他的精力和体力。
洪承畴满脸的疲倦,骑乘在马上,顺着官道缓缓的前进着。
在他身侧的官道之上,一众正在行军风尘仆仆的军兵也是满脸的疲惫,他们的衣衫多是沾满了灰尘,显得颇为狼狈。
洪承畴眉头紧蹙,西北之地风沙极大,异常寒冷。
这一路来,就是身穿着裘衣他也是感到寒冷难耐。
他穿着裘衣尚且如此,麾下大部分的军卒都只有棉服可穿,而且这些棉衣很多还是偷工减料。
一路走来,路上因为天气的减员甚至都超过了洮州之战的伤亡。
高杰牵引着战马紧跟着洪承畴,向着洪承畴禀报着军中的情况。
“天气慢慢回暖,进了巩昌府也暖和不少,之前从渭源城中找寻了一批冬衣,这几日军中现在暂时没有减员……”
高杰向上拉了拉蒙在口鼻处面巾,西北苦寒难耐,这种时节若是不戴面巾,那管来的寒风从面上拂过,犹如刮骨钢刀一般。
而且过上一时半刻,脸上便没有了知觉,整张脸都得僵住。
洪承畴微微颔首,眼帘低垂。
从岷州卫一路追击而来,军中冻掉脚趾的人不再少数,手脚溃烂根本无法行走。
雪道山路难行,掉入深山巨谷的人就此销声匿迹者也并不少数。
“东面的情况如何?”
行进了一段路后,洪承畴突然抬起了头,询问道。
“孙巡抚那边已经平定了汉中府北部的匪寇,贼酋混十万归降,小红狼不见踪影,其麾下的数万流寇多数已被歼灭,仅有数队人马逃入山岭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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