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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温简言似乎有些疲倦了,他垂下眼,休息了几秒,才缓缓开口,继续说道,
“他出千的能力很强。”
至少略胜于他。
温简言毕竟不是职业的千术师,和不知道在游轮上待了多久、操纵运行着整个赌场的梅斯维斯比起来,在这方面仍是落了下风,正因如此,温简言并没有捉到他出千的那一刻。
但是,他的观察力和记忆力在那种高压之下仍然足以运作,以至于温简言能在自己被第二次射杀、几乎半只脚踏入棺材的状态下时,依旧能意识到梅斯维斯所做的手脚。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心都是一沉。
对他们而言,温简言在赌桌上所展现出来的手段其实已经强的离谱了。
他们在运气上本就逊色于对方,一切或许还能靠温简言在这方面的能力翻盘,他们也将希望寄托于此,但没想到……温简言现在告诉他,梅斯维斯比他还强??
——这他妈的还怎么玩?
正在这时,向来甚少说话的孔卫缓缓开口:“……会长。”
几人扭头看去。
“刚刚在第二轮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向我们开枪呢?”孔卫问。
这的确是他们所有人心中共同的疑问。
且不说拥有绝对防御的孔卫了,其他人也都各有其保命手段——既然玛琪说过了,那只是一支普通的左轮手枪,那么,他们是几乎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毕竟,就连比枪支更危险的攻击他们都抗的过,和会被规则切实束缚的温简言比起来,一把小小的左轮手枪对他们是造成不了什么威胁的。
“第一,如果射你们的是空弹的话,”温简言缓缓道,“开枪的权力就会重新回到对方手中。”
而梅斯维斯是亲手换过弹匣的。
对他而言,结局不会有什么变化。
“第二……那把左轮手枪恐怕并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无害。”
“还记得被枪指着的那名荷官吗?”温简言像是疲累了,说话的速度很慢,嗓音很低,咬字却一如既往的清晰,“No.8号。”
其他人可能不了解,但是,作为和这位荷官交手多次、胜利多次的温简言来说,No.8号对他而言已经像是一本打开的书了,他早已将对方的表情习惯捉摸的一清二楚,明白对方脸上任何一个细节的变化可能代表着什么样的情绪。
“在被那支左轮手枪指着的时候,他是真的在恐惧。”
而荷官是极难杀死的。
被天赋狙杀是一回事,被一把普通的左轮手枪击杀又是另外一码事了。
“也就是说,这里面肯定有些什么猫腻。”
而根据这个副本所曾透露出过的恶意,这个可能性恐怕比想象中还要大,而温简言并不敢赌这个可能。
毕竟,他有两枚筹码所代表的两条命可以用,但其他人可没有。
一旦他判断失误,就立刻会有一人送命。
这个风险是他冒不起的。
“可……那会是什么类型的猫腻?”玛琪露出困惑的神情。
从她的角度看来,枪支上做手脚的空间小的可怜……难道是她的水平太差了,才没有觉察到?
“不清楚。”
温简言喘了口气,他摇摇头,用冷静而虚弱的声音说道:
“不过,我们还有更快的方法知道答案。”
他稍稍恢复了些力气,扶着沙发的一侧勉强撑起身体,抬眼看向闻雅,道:
“请吧。”
闻雅点点头,她闭上眼,手指一动,刚刚还平滑一片的地面再一次变成了柔软的泥沼,下一秒,一道人影被某种无形的力道从中抛了出来,踉跄跌倒在众人的面前。
人影抬起头,露出了一张惊魂未定的娃娃脸。
他惶惑地四下环顾着,身上穿着专属于荷官的制服,因刚刚的泥沼而变得凌乱不堪,而在他的胸口,歪歪斜斜地别着一张胸牌,上面是刺眼的红色数字。
——【No.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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