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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粥沉吟道。
虽然在自己接手锦衣卫之前,那已经是个人鬼厌恶的破烂地方,但凡是够的上些关系的人都已经另谋出路。
余下来的要么是世袭的年轻官员,要么是升迁无望混吃等死的老油条。
可还是难免有他人的眼线在里面,毕竟锦衣卫名义上是天子亲军,里边世受皇恩的人数不胜数,自己也从没想过凭借几句话,几两银子就让所有人都死心塌地。
若是只有天子安插的眼线也就罢了,毕竟自己目前做的事,也没想过要瞒着他,他能看见反倒会安心许多。
于自己而言倒也不全是坏事。
可,若是其他人在里面插有暗旗,那自己就被动了,而且此事的可能性极高。毕竟骆瘸子本就是秘密回京,走的都是锦衣卫方知的密道。
若是没有内贼,
如何能清楚他的返京的行踪?
“但愿是本官多想了吧……”
骆粥宽慰一笑道,
不过满身的戾气确是做不得假。
“骆大人,您……”
丁修看着喃喃自语的骆粥疑惑道。
“没什么,方才走神了。”
“这几件事情办的都还像个样子,勉强算你这个镇抚使当得合格,不过你这字,倒是真该抓紧练练。”
骆粥合拢册子后又突兀的笑骂了一声。
“大人教训得是。”
丁修讪讪地笑道。
“对了,后边你抽空亲自去上京城外侯着本官那些叔伯出城,另外再单独从本府的账上划去十万两,记得全用银票……”
“那骆瘸子在世的时候,他们对本官倒也不错,逢年过节都来府上探望不说,还时常会给本官带些糕点,蜜饯之类的零嘴……”
“真要算起来,本官那些叔伯在锦衣卫里也没捞到过太多的油水,做晚辈的总不能当真让他们告老还乡后,还为几两碎银发愁……”
骆粥事无巨细的交代着。
“属下,省得。”
丁修闻声也是一字不漏的记在了册子上,听着骆粥私底下说起的话语,心底莫名的升起了一股子温情。
虽说大人过于杀伐果决了些,
可还是很念旧情的。
“他们若是老老实实的出城这笔银子,便当晚辈孝敬给他们的养老钱,若是还有其他心思的话就当晚辈提前给他们上坟烧纸了……”
丁修提笔刚记到一半,
骆粥又喃喃自语般的念了一句。
“大人,还真是……”
丁修听着少年郎那轻描淡写的话语,笔锋也顿了顿,不知为何莫名的总觉得后背隐隐有些发凉。
“都记下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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