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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盛锡文跟林安娜交代,过两天回江城,离开太久了,很多事需要他亲自回去处理。林安娜并不知道那晚在亭桥碰见的老人是盛锡文堂叔,只道他真有事急着回。
第二天饭桌上,盛锡文提了要回江城的事,老爷子看他一眼,也不多话。
直到某天一早,盛锡文五点钟溜回到自己小院,瞧见院门大开着,正屋的门也敞着,老爷子一脸怒色坐在堂屋里。
老郭说,“没见你晚上出门,老子等了你整整两夜,说吧,你是睡在哪了!”
老爷子在盛锡文的堂屋里从午夜坐到天明,熬的时间太久,气都懒得发出来,就平静看着儿子问他。他只想听个实情。
盛老爷子前天见儿子回来,就想着趁夜来跟儿子谈心。
哪知专门挑着他应该在的时间过来,盛锡文居然院门紧闭,老爷子推开一看,屋里黑乎乎一片,连个人影子都没有。连着两夜没堵到人,就遇上了此刻这尴尬的场面。
盛锡文见老爷子面无表情的端坐堂上,后背的冷汗都要出来了,大脑快速转动。
我这不是要回去了,就想去藏书阁里找几本书看看,没察觉看得太晚,就宿在那边~~盛锡文强自镇定的说。
老爷子瞪着他,沉吟半晌,不置可否。沉默的时间太久,直把盛锡文看的心下更虚。
长叹一声,到底是不忍心拆穿他。只道:“淮南这孩子不容易,虽然咱们两家从未亏待过他,可他毕竟年幼丧母。你是他的父亲,也为人师长,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你说对吗?”
“父亲说的是,我会好好待淮南的。”盛锡文乖巧称是。
“蕴仪的事,是我强迫了你,是我不对~淮南还是个孩子,他是最无辜的,哎~你好自为之吧,我老了,这个家早晚要交到你手上,我可不希望有朝一日埋进土里还要受人指点。”老爷子语重心长地说。
听到这,盛锡文倒忍不住笑了,道:“您不是这样的人,活着的时候都不畏人言,更何况身后!”
老爷子恶狠狠的瞪他一眼,气的一甩袖子走了,留下盛锡文在屋里羞愧难当。
盛老爷子是什么人,之前是从未往往这个方向去想,这才让几个小的糊弄过去。这突然被外人点破了关节,他观察几天,那还有猜不到的?盛淮南是他孙子,他自然疼爱。可盛锡文也是他的亲儿子。
优秀如盛锡文,若不是他这个做父亲的,硬逼着人取了他不爱的胡小姐,哪里会年近五十还是单身?这事~真是难以启齿。月老乱牵了红线~可气可叹啊~
从那天起,老爷子也不知该拿什么表情面对林安娜,索性他们二人当天就走,倒省了老爷子的心。
回到江城,盛锡文又忙碌起来,新学期虽然还没开始,但附院那边每天都有突发情况,手术预约至少排到半年后。
随着开学季到来,学校里的行政事务和实验室的各项工作都需要他决策,再厉害的人也不是神,盛院长两头奔波,每天休息的时间不足五小时。
林安娜正式开始了大学老师生涯,学生时代就担任过一段时间助教,又是教自己擅长的领域,她对于这样的新生活适应良好。
她人长的漂亮,课也讲的生动有趣,很快就在学生中出了名。有学生把她讲课的照片发到学校论坛上,帖子下面很快就出现了大片迷弟迷妹。
林安娜这个人,外冷内冷,真正能让她上心的人和事说到底也没有几件。所以,对于学生和网络上的各种赞誉以及偶尔出现的诋毁,她几乎不知,即使知道也全然不在乎。
附院的八卦风向早就变了,话题中心转到胸外科的陈峰岩医生身上。
这位陈医生是附院前几年花了大代价从国外聘请来的专家级人物,叁十来岁,一直单身,长相干净,风光霁月看起来几乎不食人间烟火般的一个人。
也有不少同院的小护士女医生对他示好,可这位陈医生都是礼貌谢绝。就这样一个人,居然毫无征兆的,跟神外二科的江婉茹奉子闪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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