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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如何接话,那哀怨的眼神看得我不由烦起来,“要你去就去,你还楞着干什么。”这话说的有些重,翠儿咬咬唇,转身出去。
我摇着扇,听着楼下妈妈责骂翠儿的声音,轻轻笑起来。
妈妈也不会变个法子,每次bi我接客便是这样骂我的丫鬟,这都被骂走好几个了,只是,决定的人是我,骂她们又有何用?
“你个死丫头,要你伺候小姐,你都不会伺候,我买你有什么用……”楼下妈妈的声音越来越大,再下去,怕是会打翠儿一巴掌了吧。
叹了口气,我还是站起来推门出去,步了几步,摇着扇子倚在天井的栏杆上往下斜了眼看,“妈妈,是无双没顾好自己的身子,你打翠儿有什么用,无双又不能好起来。”
妈妈正抬着的手倒是放的快,她回过身,早已笑脸盈盈,“好无双,这事你不用管,是翠儿这死丫头连伺候人都不会,妈妈正教训着呢。”说着转身抬手又yu打下去。
我放下扇子,慨然叹气,“妈妈,您也别打了,翠儿还要伺候无双更衣梳妆呢,等下柳公子不就来了么。”
妈妈果真没打下去,她恍然大悟了一声,“对,对,等下柳公子还要来。”又连叱喝翠儿,“还不快去帮小姐更衣梳妆?”
“好无双,你可得打扮的漂亮点,这柳公子可是贵人呢……”妈妈在楼下仰头笑着看我,我皱着眉回房,却是恼的很。十二岁便步入风尘,一弹指已是五年光华,也不知还有几个光华,都说昭华不为少年留,那我又该如何?
才坐于梳台前,妈妈和翠儿也已进屋了。我往后瞥了翠儿手中的衣裳一眼,道,“就拿那件荷色绸裳吧。”
“对,对,荷色素雅,夏日也凉爽些。”妈妈这次倒很是赞同,让我不禁奇怪,不过想想也是,本也就一件衣裳,只要不失了身份,也就不为过了。可是,倒也好笑,我这种人还有什么身份?
“好无双,柳公子可是京城里来的贵人呐,才出去叙一叙,出手便是黄金百两,若是攀上了这个贵客,还愁没有金山银山让你花?你也十七了,就算当柳公子的妾侍,也可一生荣华啊,我们每日笑脸迎客可也不是为这个吗?今日这个大好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啊。”
我无心应着,脑袋却痛。在青楼寻欢的男子,当真能托付终身?
才梳妆完,小厮便报,柳公子来了。
那柳世梁来的倒也快,我笑笑,一身素妆下楼,原以为这位举止轻浮的贵家公子哥会不喜我这身穿着,没想,他见我却是连连点头,“无双姑娘今日虽淡妆素服,却是落落大方。”
我自然笑着福身言谢。
上了轿,便往在湖岸边的画舫去。
六月江南,荷花满湖,遍地风流。轿外人声沸热,叫卖嘈杂。我心思烦恼,越加不快。
闷坐着,到了舫边,掀帘而出,才知道与柳世梁一道来赏花的还有别的公子,那公子白缎衣袍,身旁站了一个绝代佳人。达官贵人,富家公子又有哪个是不爱面子的,如此攀比场面我也见过不少,倒是没见过眼前这女子。正猜想是否是明月楼的玉芙蓉时,身旁的柳世梁开口了,“果然是子弦兄,竟能请到明月楼的花魁玉芙蓉。”
还果真是明月楼的花魁,据说,明月楼的花魁难请的很,花再多银子,只要玉芙蓉不愿,也是无用。我不禁有些佩服那白衣公子,这么一个人儿也能让氲健?“哪里,是芙蓉姑娘给我这面子才是。”
二人打着官腔,我无心思,不着痕迹的上下打量玉芙蓉一翻,却听到那公子转了话题,“人都道,花寒阁的昔无双才貌天下无双,今日见到真是三生有幸。”
“公子如此在玉姑娘面前说无双,岂不是让无双自惨形愧,玉姑娘风华绝代,无双区区蝼蚁岂能与日月争辉?”这话是说给玉芙蓉听的,本想先发制人一翻,却不想让人泼了冷水,“昔姑娘如此话却是错了,芙蓉便非倚楼卖笑之人,于是便不可与昔姑娘的‘回眸一笑千金散落’相比。”
我脸色发青,吐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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