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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靖王却沉沉开口道:“妥思院的东厢房,我看极好,也不用收拾,现成的厢房,苏评事搬过去住吧。”
靖王住的自然是州府后院中的最好的一进院子,这妥思院是州府后院的东跨院,高刺史做了通州知府后临湖加建的院子,里面布置了不少假山华石,得知靖王来了,他连夜令人将院子打扮了一番收拾出来,而东厢房和正房只有一道月洞门隔着。
说白了,东厢房就是正房的一个偏室。
若不是亲近之人,靖王怎么会做如此安排。
高刺史惊讶地看向靖王,待触到靖王冷厉的眼神,迅速收回目光,笑着道:“也是,你看,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去帮苏评事搬东西。”
……
苏尔诺脑子瞬间都空了,眼睁睁看着裴宁澄拂袖而去。
她醒神过来发觉自己是离了狼窝又入了虎穴。
妥思院在裴宁澄住的那处院子东边,不多时便到了,苏尔诺无心欣赏这富丽堂皇的院子,把包袱往桌上放下,蹑手蹑脚地进去里间卸妆又换了身男装,才走出来。
恰巧靖王进门。
她不得不低头见礼:“拜见殿下。”
“不用拘礼。”靖王堵在门口,手轻抬了下她的,“你这是去哪?”
苏尔诺极快地放下手,老实答道:“去裴大人那处商量案情。”
靖王低头看她头越来越低,这人洗去了红妆,只是那截脖颈依然白的耀眼,他视线偏过去,“早去早回。”
苏尔诺应了声是,疾步走了。
靖王的冷笑隐在暗处。
到了前面裴宁澄的住处,苏尔诺还没走近已经感觉气氛凝滞。
叶奎和魏斯都一脸严肃地站在门口,看见她也不敢多说话,只以眼神示意她快进去。
“怎么回事?”她在门口顿住。
叶奎小声说:“进去便知,主子心情不太好。”
“哦。”
苏尔诺才踏入室内,便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
几案上的杯盏纷纷落地。
裴宁澄负手站在房间中央,脸沉如水,见她换成了男儿装,冷嗤道:“换个衣服要这么久?还办不办案了?”
“……”苏尔诺轻咳两声道,弯腰去捡地上的狼藉。
裴宁澄阴阳怪气:“苏评事,你又不是我的丫鬟,捡什么捡。”
苏尔诺又起来,咬牙想,你心情不好,又中了毒,我不和你计较。
“要尽快找到石虎!”她走近了点,正色说道,“若是被人活生生剥了脸皮,命不久矣。”
裴宁澄顿了顿,“已经令人去搜墨坊了,等着……”
他话未说完,忽感一阵眩晕,只得一手支着几案,一手去摁太阳穴,身体摇摇欲坠之时被一双小手从背后撑住。
“大男人怎么弱不禁风地,说晕就晕了。”
他听到背后的人吐槽,晕眩感过去后,脸色黑沉地坐在太师椅上。
裴宁澄撑着头眯眼冷斥:“你不是神医吗?解不了毒?”
苏尔诺手指搭上他的手腕,皱眉:“程枯下的毒早就解了,是你体质不好,从小容易头晕?”
“奇怪了,你这个脉象和皇上……”
她倏然住了嘴,怔怔地看着裴宁澄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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