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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看书是个正经事儿嘛,虽然…唔,看得是图画书。
听完之后,傅宁抒默了一阵,忽道:「回头给你药擦。」
我愣了一愣,不禁摸了摸脖子,迟疑了下脱口:「真奇怪,我都没发觉被咬呢,一点儿都没感觉…」想了一下,连忙问傅宁抒,「先生,真是虫子咬么?还是别的什么…」
傅宁抒瞥来一眼,隐微的轻哼,又把目光调转回去,平淡的道:「放心,是隻小虫子罢了。」
八十六
等到有些晚的时候,我打着呵欠,正要窝上床去睡时,傅宁抒忽然拿出了一个小圆盒,说要给我上药。
我才记起来——对了,之前他有说过,回头要拿药给我擦上。
可老实说,我真一点儿也不觉着痒的…
唔,要是不擦药,应该过几天也能自个儿消退吧。
在村子里的时候,附近都是田地,虫子多得是呢,时常被咬得满手脚通红,也是不去挠它,过个两天就没事儿的。
听我这么说,傅宁抒神情平淡,就在床边坐下,然后打开盒盖,用手挖了薄薄的一层,是乳白的脂膏。
他没作声,往我看来。
我怔了怔,一阵迟疑,就看他像是要皱起眉来,才赶紧动作,抬手松开衣领。我把头微侧了一些,就觉着有手碰了过来。
微温的指腹贴在我的脖子,慢慢的把药抹开,没怎么用力,动作很轻很慢…并不觉得痒,但莫名的…感觉紧张起来。
陡然的,脑中浮现了那一段——我忍不住想到戏楼那回的事儿,那时摸过脖子皮肤的触感同现在一样。
我想着,就不禁有点儿侷促,本来脑袋昏沉沉的,整个清醒起来了。我忍不住缩了一缩脖子。
别动,傅宁抒道。
低沉的声息拂过耳边,却觉得像挠在心头。我觉得心里一阵鼓盪,好像有什么在里头敲打,砰砰地直响。
我忍不住微侧过眼去。
隐微的灯火之下,傅宁抒微低着脸,瞧不大清楚是什么神情,就是感觉很专注的样子。
好了,傅宁抒忽说,然后抬起了脸。
我不禁慌张,连忙收回目光,而同时碰在脖子上的温度消失了,然后就有一只手伸到我胸前来。
我怔了一下,转过脑袋,对上傅宁抒的目光,驀地一阵紧张。
傅宁抒没作声,微低下目光,手去拉整起我的衣襟,帮忙理好后才开口,说了句赶紧睡吧。
说完,他就缩回手,起身把那盒药膏搁到床头的斗柜,跟着走去把烛火吹灭。房里暗了下来,就听他再出声,问着怎么还坐着?
我回神,慌忙喔了一声,扯掉束发,抖开被子躺下。
方才要闭眼时,耳边听见几声窸窣,我不禁侧头瞧去,见着傅宁抒往床边坐下,跟着盖了平平躺下。
我愣了愣,又盯着好一会儿,发现傅宁抒确实是睡了的意思,就有一点儿的失落。
这几天,傅宁抒老是晚回来,难得今天能一块儿就寝,怎么也不多说句话嘛——我转回头,怏怏的闭上眼。
只是闭眼大半会儿,我一直没有睡得意思。
分明前头睏得要命,后头这会儿就翻来覆去,弄得我也不知自个儿睡没睡,反正,浑浑噩噩一晚上,天就这么亮了。
我打了个呵欠,揉了揉眼,但还是想睡——都已到第三堂课了。前面两堂,我生生的打起盹,都是让李易谦给推醒的。
我不禁往李易谦瞥去,发觉他也正瞧来,还眉头微皱,连忙挪回视线,正了正坐姿,努力的听讲。
这一堂是文先生的课。她站在前台,声调温和的一字一句的说解,关于作文章的法子。
我听了一段,越听越朦胧时,忽地才记起一件事儿。
对啦,昨儿个信才写一半…
那时席夙一说能离开了,一心急没等字跡乾透,匆促就折起收了。我连忙打开书箱,找出信打开。
果然…
有一大段黑糊成一团,只能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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