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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慎惦记着网上的情况,时不时打开手机查看事态进展。何繁的事情发酵的厉害,尤妮更是意外地遭到了反噬。她爆料亲姐姐的极端行为,在世人看来又蠢又坏,网络上对她的群嘲几乎超过了她姐姐的舆论。这种情况下,她很快被扒成了一丝不挂的透明人,学校履历,年龄相貌,尤其她作为学生贪慕虚荣借高利贷的事情,搞得人尽皆知。
当初张慧敏担心高利贷到学校里闹会影响她学业,如今学校抬大花轿请她去上课,也恐怕没脸去了。
真真是无知者在劫难逃,家人不舍得苛责一味娇惯,就免不得落一个被社会毒打的结局。
微信群里,张慧敏完全缄默,大概是事情发酵到这一步,她也没脸再向何繁求助了。
何繁带着高慎继续朝高山上爬,林间的小路被雪水浸泡的泥泞不堪,好在坡度不是很抖,走那么一段会经过人工开凿的石板路。越往上越是寒气逼人,冰柱挂在树梢上,仿佛一座晶莹的森林屋。
“我和外公过去经常上山挖药材,”何繁说,“那时候这还是座野山,根本没有石板路。我们就拽着藤蔓攀着山石上去。”
山林这一处的湖泊很大,仿佛一座高山被削去了顶,再挖下一个大坑,山雨雪水汇集在此。夏季的时候水流少些,但是常年不断,冬季则更美些。
四面环着高大的柏树松树林,冰雪一般的天地,中间偌大的一片湖泊,深蓝翠绿的颜色从最中心一路渐变,堪称地球之眼。温度太低,水面上结出十厘米厚的冰。
何繁从小就在上面玩,在冰上如履平地,她张开双手,在冰上滑行,鼻尖通红通红的,可怜又可爱。高慎站在岸边喊她,“我也要过去。”
“你自己过来啊。”何繁已经跑到湖中心去了。
高慎看看冰下翠绿的颜色,心里毛毛的,但他不好意思说自己害怕,“我不会溜冰。”
他虽不好意思,却也理直气壮,“你过来接我一下。”
何繁跟飘似的到了高慎跟前,抓住他的手,朝冰上带,“放轻松,重心压低,灵活一点。”
高慎将何繁的手攥地紧紧的,由她带着,在冰上慢慢滑行。他们呼出的气,瞬间雾化,消散在空气中,嘴巴似乎被冻僵,说话都不利索了。
“你不害怕吗?冰底下那么深的颜色,什么也看不到。”高慎问。
“怕什么。”何繁说,“我以前还在这儿凿冰钓鱼呢。”
何繁又问高慎怕不怕。
“我怎么会怕,我也不怕啊,这算什么?”
何繁笑了笑,突然拉住高慎朝前跑,瞬间,两个人便滑出去老远,冰冷的风夹着雪花扑在脸上,撞进眼里的时候带着轻微刺痛。何繁下意识闭上眼睛,松开高慎的手去摸。
高慎以为她打算丢下他,用力一拽,将何繁拉回来撞进自己怀里,因为受力不稳,整个人朝后仰到,团团摔在了冰面上。心跳快地几乎跳出来。
何繁指着天空道:“你看。”
洁白的天空广袤无垠,雪花射线一般漫天遍野,占据全部实现。旷野安静,一点声响也无,他们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好看吗?”
“好看。”
何繁却不说话了,神情陷入了沉思。
高慎:“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何繁缓缓道,”我们不应该否定我们曾经有过的关系。“
“你确定吗?”
何繁点头:“过去的三年,我们是真正相处过的,眼下我们分手归分手,但发生过的事情不应该被粗暴地否定和抹去。”
高慎心里突得一热——之前何繁跟他提分手时,把他们三年的关系定义为炮友,他当时是多么得受挫、多么得不甘啊!但是此刻听到何繁认可这三年的恋爱,认可这段经历的时候,他突然觉得即便她最终选择否定和抹去,自己也认了。因为那三年,值了!
想明白了这些,高慎坚定而不舍地看着何樊,把一切都交给了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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