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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皓瞬间掉了头,开车去201总院,可他和陈嘉予又等岔了。
出了医院以后,陈嘉予拿回来手机,然后先是回机场取了车,开车直奔建汇园方皓家。虽然事故这边暂时是处理好了,他和段景初被分开问了事情经过,他也一五一十都说了,从段景初放襟翼到他后来的挽救。这方面他倒没有什么不放心,毕竟也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大事故。可他的焦虑来源于别处,他一直惦记着要联系方皓。算起来,从早上四点半闹钟响起,他已经快一整天没合眼了,可此时他的状态特别亢奋,一点困意都没有。
当时疏散了最后一位乘客,陈嘉予迈出机舱后第一个想法是,北京的天可真蓝,他也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又一次迫降成功了。第二个想法,就是昨天早上方皓一语成谶,当时如果自己听了劝,打电话跟王翔再把班调走,就真没这个事了。虽然他在甚高频听到了方皓的声音,那会儿他的声音也算是沉着冷静,可陈嘉予也知道,那是因为他在席位上,他手心里动辄攥着几百条人命,谁垮了他也不能垮。他太想看着方皓一面,跟他说句话了。
方皓几乎是飙车飙进了201总院的停车场以后才接到的陈嘉予电话,说他在自己家了。
“好,我掉头回来。”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话。那时候,他已经连续开了快三个小时的车了,从机场,到丽景再到医院。他努力控制着自己语气,在电话里面问陈嘉予:“到底怎么回事?”
“段景初在巡航高度关了缝翼放襟翼两度,我发现的时候让他收回,收回的时候5号襟翼应该是出了故障卡住了,导致构型不平衡直接滚转,所以降落的时候襟翼卡阻在零度,”陈嘉予只解释了一句话,他真正想说的在后面:“方皓,那天让你给说中了,我……”
方皓打断了他:“回家说。”他在开车,开车不能心态起伏太大,他不能再继续聊下去了,再聊下去他方向盘都要握不住了。
方皓又是跑上了楼,用钥匙打开门的那一刹那,果然见陈嘉予就站在门口等着他。他身上的机长制服还没脱,白衬衫因为这一系列的事件也起了皱褶,肩膀上金色四道杠反射着走廊里幽幽的光。
方皓见到他第一句话就是:“陈嘉予,你他妈……”他开了个头,就说不下去了。
跟方皓认识交往这么长时间,他爆粗的次数陈嘉予一只手数得过来。仅有玄关一处的灯开着,可陈嘉予仍看得到,他眼睛都红了。
陈嘉予被他扥着肩膀推到墙上,他的亲吻铺天盖地,上来就咬破了自己的嘴唇。陈嘉予快一整天没合眼了,此刻一口气没上来,只能尽力回应着,两只手抱着方皓的肩膀,任他动作着。他也不想反抗。
方皓的情绪绷紧到极点了,像杯子里的水,表面曲张着,再多一滴就要整个溢出来了。他声音也紧绷绷地,一手就扯开了陈嘉予的飞行制服,另外一只手扒下他的裤子。
“我要上你。”方皓红着眼睛说。其实不用他解释,陈嘉予大概也想到了他想要做什么。他叹了口气,就知道今天这一场冲突他是怎么也逃不过,所以垂下眼睛嗯了一声。
两个人间的情绪和情欲都一点就着,方皓匆匆翻出来润滑剂和安全套,但没让陈嘉予回卧室,陈嘉予还是自己给自己脱完了衣服。他浑身赤裸着,宽厚的肩膀抵着墙壁,任方皓抓紧他腰侧,一只手在他后穴扩张。
他准备工作做得潦草,陈嘉予也不是不疼,他就咬牙忍着,细密的汗顺着他额角留下来。他从来不在下面,除了很久很久以前,大学时代和梁亦南互相摸索的时候,之后就完全没有过。可对象是方皓,所以一切的破例都被容许。
他不吭声,方皓也不说话,抽出了手指头。润滑剂的玻璃瓶啪地一声掉到地板上碎裂开了,方皓也不管,他怕陈嘉予踩到,就抬脚把瓶子就踢到了一边,然后就是塑料包装被撕拉一声撕开了,橡胶被抻开,然后就是皮肤磨蹭皮肤的声音。他按着陈嘉予的肩膀,缓慢但坚定地把自己完全勃起的性器一寸一寸埋了进去。
最开始当然是疼,方皓憋着一股气,也做得不疼惜,陈嘉予除了自己尽量放松也没别的办法,他自己心里清楚,说“慢点”对方也不会真慢。方皓在后面毫无章法地操着他,最开始只是摩擦着疼,后来撞到内里前列腺那个位置,稍微来了点感觉。
方皓一直以来都觉得,肩膀是陈嘉予最性感的地方,他脊背宽厚,无论是被他抱着还是抱着他,都特别有感觉。如今,陈嘉予臣服在他身体下面,大腿和臀部紧紧绷着,肩膀后背每一块肌肉都硬绷绷的,所有线条都要爆裂开来。仅是看着他后背,方皓就要控制不住了,加快了抽插。他们的粗喘交叠在一起,润滑剂顺着他大腿流下来。这个姿势也累,方皓没坚持太久,就揽紧他的腰身,毫无保留地射精了。他射出来那一瞬间,好像这样不够似的,他牙齿咬上了陈嘉予的肩膀,十指也狠狠镶嵌进他皮肤。陈嘉予闭着眼睛,他不需要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方皓现在的状态和表情。
“嘶……”他没忍住,是这会儿才觉得肩膀上被咬的疼,因为后面摩擦的疼和肩膀的疼,他还没射出来。可方皓迟迟不把性器从他身体里面抽出来,只是把头埋在他颈间,手指抚摸着自己刚刚印上去的牙印,说了句:“你是我的。”
他已经很克制了。
陈嘉予眼眶有点湿了。他知道,今天情况危急,他身在其中只有专注排障,专心平稳飞飞机,可从头到尾知道险情,担心又无力的就是方皓,也只有方皓。他是真的对不起他。
等回过神来,他转头一看,方皓的头发微微有点长长了,额前碎发也被汗水都打湿了。更加触目惊心的是,他小腿到脚踝脚背都粘上了血滴。
陈嘉予出声问他:“怎么回事?”他再定睛一看,就明白了,装润滑剂的玻璃瓶碎了。刚刚他被方皓压在墙上做了十几分钟,没看见也没反应过来,估计方皓自己也没意识到。
方皓喘着气说:“划了个小口,没事。”
他拿起个毛巾擦了擦,然后推着陈嘉予就到了卧室。他也看得到陈嘉予还没射,他一只手把他推靠在床头,然后腿一跨就坐在他身上,右手就伸到自己后面开始给自己扩张。这时候他才意识到润滑剂瓶子碎了,于是又跑到客厅,就着没完全碎的瓶体沾了点润滑。
他弓着漂亮的脊背,就这姿势勉强给自己扩张,而且比之前他给陈嘉予弄的时候还潦草,两根指头捣了两下,就要按着陈嘉予的肩膀往下坐。
是陈嘉予出声制止了他:“别急,你没准备好。”其实方皓刚刚在他面前自己给自己扩张,所有隐忍都被他看了去,这动作太性感了,陈嘉予也忍得很辛苦。
方皓一只手伸过来,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话,然后找准位置,义无反顾地慢慢坐了下去。甬道太紧,陈嘉予被他夹得都有点疼了。疼之余,他皱了皱眉。方皓今天太野了,他表情性感又专情,看得陈嘉予分不开神。
最开始当然是疼,可方皓想疼,他觉得他不怕身体疼,因为他的心已经疼得受不了了,仿佛只有身体也疼,才能让他好受点。
他急促摇摆着身体,在没有充分扩张的情况下适应陈嘉予完全勃起的尺寸是太困难,他就是蛮干。
最让他受不了的,是方皓过一会儿就睁开眼睛,然后开口对着他说:“用力。”
陈嘉予没说话。那时候,甬道里面还不顺滑,他努力开拓着,为了不蛮干到底他使出了全身力气忍耐着,额头都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方皓又开口命令他:“陈嘉予,用力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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