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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觉此梦长（第2页）

身上的伤确实能用灵药养好，可是寿元没法补，没了就是没了。

王唤明白他未言之意，乐观道：“长生源一战凶险万分，若非始君相护，必然性命难保，如今只是损失些寿元已是万幸，何必再求其他？始君莫将此事放在心上。”

“嗯。”李予应了一声，兴致不高，“回去吧。”

往回走的路便没有来时那样急，两人缓缓地走，瞧见路上好些个风景，时有微风拂面，裹挟着草木清香吹来，拂出了点儿心旷神怡。

“世间万般人修仙都为得道飞升，你为何不肯接我之位？”李予问。

“万般人都为飞升，那始君为何不飞升？”王唤反问。

“我什么都不为。”李予潇洒地回答，又道，“你还没回我的话。”

“我不为飞升。”王唤道。

“那你为什么？”李予转头看他。

“我什么都不为。”王唤学着他的腔调回答。

下一刻，李予便捏住了他的脸颊，让他低头，警告道：“好好说话。”

这个人太霸道，都不许别人学他说话！

王唤脸上含着笑，说：“始君之位唯有始君能胜任，旁人谁都不行。”

半晌沉默，李予垂下眼帘，才道：“可我再也不是那个特别的惟和。”

“始君就是惟和。”王唤坚决道。

李予不欲再与他争论，抬头吻上他的嘴唇，温热的气息传换、流转，直到两人都要喘不上气，他才松开手，直视王唤的双眼，逼问：“你再说我是谁？”

王唤用他刚打磨出来，热气尚存还带有湿意的金刚嘴子说：“始君就是惟和。”

李予深深凝视他，冷哼一声：“不肖子弟。”说罢，转身推门入室，反手把王唤关在门外。

他盯着那紧闭的门，拍拍衣袖推门而入。

室内李予已经躺下，背对着他说：“来者何人？”

王唤撩起衣摆，跪在床前，沉声道：“天权弟子王应觉，拜见始君。”

“何事？”

“不肖子弟前来侍寝。”

榻上祖宗动了动，没翻过身，只说：“不必，卧榻之侧，虎狼窥伺，更有别有用心者，如何能安眠？”

“不肖弟子侍奉左右，定不叫旁人靠近，不知是何人令始君为难？”王唤靠在床边问。

“骑驴找驴，你安的什么心？”李予道。

“什么心，什么马？没瞧见，唯有弟子为始君鞍前马后的拳拳之心显而易见。”王唤贫嘴道。

“我何时说马了？”李予问。

“没见过驴，不敢空谈。”王唤摇摇头，一本正经地说。

“我生平也是头一回见这么皮厚的驴，真是稀罕物什。”李予感叹道。

“哦？不知何时始君也能带弟子瞧一瞧这等稀罕之物？”王唤说。

“你揽镜自照吧。”

“那弟子就留下了。”王唤试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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