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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庄氏前一日还跟自己的贴身大丫鬟珊瑚念叨自己相公,次日午后,宋家的男丁就回来了。
一行四人,包括大老爷宋振庭、二老爷宋振平、三老爷宋振声以及三爷宋时迁。
四人出现在宋家大门口,若不是后头有几个骑高头大马的侍卫护送,宋家新买来的门房没准会将他们当成是难民,直接拿大棒子赶走。
他们骨瘦如柴,脸蛋因常年风吹日晒,皮肤黝黑而又苍老,手也干枯的跟鸡爪子一样,上头甚至还生了冻疮。
虽然外头已经换上了太子亲卫们自掏腰包给买的绸缎成衣,但看起来像是难民偷穿了富人的衣裳,十分不衬。
庄氏头一个得到消息,急匆匆奔出来,一见这情形,顿时泪如雨下:“老爷,你受苦了……”
宋振庭伸手在她胳膊上轻拍了一下,转头对后头的几位太子亲卫说道:“辛苦几位一路护送我们回来,且到府里吃杯茶歇歇脚。”
领头的那个小队长抱拳道:“多谢宋大老爷的好意,只是我们急着回去向殿下复命,就不叨扰了。”
庄氏闻言,连忙拿帕子胡乱擦了下眼泪,转头朝珊瑚使了个眼色。
然后笑着对那小队长道:“天寒地冻的,好歹进来吃杯茶再走,不然我们实在过意不去。”
那小队长长得人高马大,对庄氏的小动作看得分明,晓得她这是在拖延时间,也乐得跟她掰扯。
片刻后,珊瑚急匆匆返回来,手里用端盘端着十来只各装了两只金锞子的荷包。
宋振庭亲自接过来,然后转交给那小队长,笑道:“这一路上有劳韩队长你们关照了,小小谢礼,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韩队长推辞一番,这才将荷包装进马背上的包袱里,跨上高头大马,领着那队十人的亲卫往皇宫方向奔驰而去。
府里其他人相继得到消息赶来,等宋大老爷一行人走到二门口的时候,正好撞见大部队。
然后便是一番亲人相见泪眼朦胧的感人画面。
姜椿混在里头,捏着块帕子,不时在脸上擦一下,滥竽充数。
宋振庭这个宋氏族长,虽然当了两年矿工,但敏锐度不减,很快就瞧出了端倪。
他问庄氏道:“太太,这两位娘子是?”
说这话的时候,他分别看了姜椿跟钟文谨一眼。
不等庄氏回应,姜椿就立马上前福了福身,笑嘻嘻道:“父亲,我是您的大儿媳妇,姓姜名椿,您喊我椿娘就行。”
宋振庭:“???”
桉哥儿竟然娶妻了?
娶的这个妻子,个头极高,脸蛋也生得不错,就是这性子……
忒活泼了些。
钟文谨有样学样地上前福了福身,笑着自我介绍道:“父亲,我是您的次子媳妇,姓钟名文谨,您喊我谨娘就成。”
宋振庭:“???”
锐哥儿也娶妻了?
这才刚过去两年,长子跟次子怎地就接连娶妻了呢?
虽然他们年纪的确也到了该娶妻生子的年纪,但过去这两年宋家正落难,亲人天各一方,哪里顾得上这个?
而且他们都沦为官奴,即便有人不嫌弃他们的身份,愿意嫁他们为妻,女方的条件可想而知会有多差。
难怪这俩儿媳妇一个两个的,都这般“活泼”。
细想一下,这哪里是活泼,分明就是不知礼数!
偏她们还在那里自说自话。
姜椿问钟文谨:“二弟妹,你那里有没有番邦冻疮膏?
我瞧父亲、两位叔叔以及三弟手上都生了冻疮,脚上肯定也有。
若没好的冻疮膏,回头手脚暖和过来,可就痒死个人了。”
她这是给钟文谨创造表现自己的机会呢。
钟文谨立时道:“有的,是番邦那边的医馆做的成药,我先前生冻疮时用过一罐,止痒消肿效果极好。”
姜椿笑道:“那我出银子,二弟妹你帮我买四罐,正好给父亲、两位叔叔以及三弟每人一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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