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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谢拂的情绪没有被激出来,反而是自己有点像个跳梁小丑,用自己的愚蠢衬托眼前人的镇定自若。
扶兰被束缚在床上,无形的绳索虽并不算勒,却也让他挣脱不开,以他此时的修为,无法抵抗谢拂设下的法术,挣扎片刻,见这绳索只是束缚他,并没有对他造成其他影响或者危害,干脆也不再挣扎,就这么躺着。
于是他的“乖顺”让绳索满意,它竟也悄悄放松了些许对他的束缚,让他感觉这束缚仿佛不存在。
可扶兰知道,自己若是真因为当它不存在而想方设法想要逃脱,这无形的绳索便会如刚才那般,重新收紧,将他给捆得严严实实,不得轻松。
就像它的主人,看似宽和,实则狡诈。
扶兰闭上眼睛,他本是想眼不见为净,并不觉得自己能在这种情况下睡着。
可也不知为何,或许是真的累了,又或许是身体记忆习惯影响,在他闭上眼后不到十分钟,意识便悄无声息地陷入了沉睡。
而在他睡着后,一旁闭着眼睛的谢拂才悄然睁眼。
他没看扶兰。
一个人的眼神实在太有存在感,若是不想将扶兰惊醒,那便不能看他。
谢拂低垂着眼眸,视线落在扶兰的手上,那双手紧紧握拳,不得半点放松。
看着它,谢拂就仿佛看到扶兰和他的梦境。
在梦里的他,过去那么多世的他,大约都如同这只手一般,不得放松。
谢拂动了动手指,似要去勾扶兰的手,却在触及到对方之前,停住了动作。
……慢慢将手移开。
一夜无眠。
*
翌日,扶兰醒来时先是一阵茫然,对于自己昨晚无知无觉睡过去的行为,扶兰忍不住皱眉,心中的不解几乎要溢于言表。
只是无论再怎么难以置信,也无法改变这一事实。
他的脸色并不太好。
转头一看,见身边已经空无一人,表情更是糟糕。
扶兰当即要起身,下一刻却顿住。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坐起来的动作,又看了看行动无碍的手脚,皱眉沉思片刻。
“醒了?”门口传来一道声音,抬头看去,便见谢拂站在那里,冷淡的眉眼扫过来。
“既然醒了,那就起来,今天院子还没打扫。”
扶兰偏开头去,“你的院子,与我何干?”
当手里被塞了一把扫帚,人也被强行带到院子里,看着院子里的一群山鸡时,扶兰正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人生中。
他是谁?
他在干什么?
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平心而论,扶兰打心底里八百个不愿意来扫什么院子,无论这院子脏不脏,有多脏。
当听到谢拂说这里养着的一群都是要给他吃的山鸡,并暗暗指责他推卸责任,自己的事不能自己处理时,扶兰便好似赌气似的抢过了谢拂手里扫帚。
然后,事情便变成了眼前这样。
扶兰一扫帚都还没扫,整个人却已经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脑子里正琢磨着什么自己到底要用什么办法反抗谢拂的要求,又琢磨着自己什么时候提升修为,逃脱谢拂的掌控。
是的,他将今日一系列奇怪的行为,都当做是谢拂对他的掌控。
否则他又怎么会因为几句话,就被激得拿起了扫帚,在这儿扫鸡屎?
一只山鸡从他面前飞过,神气的身影似乎在彰显它在这里一人之下,其他人之上的地位。
山鸡看着眼前这个为它铲屎的饲养员,不知怎的,感觉对方似乎比之前还要令鸡害怕。
山鸡抖着身子,被吓出了一泡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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