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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提前说清楚,为了爷爷奶奶,这没问题,但为了我就大可不必。”
司博低头笑的同时扶了一把鼻梁上的眼镜。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自愿的,是不带有道德绑架的那种自愿。”
林莺将目光从远处收回来,侧眸看向身旁少年:“这和道德绑架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
司博也看着她,镜片上映上远处霓虹灯板的颜色。
“难道在那种情况下我能看着你一个人走吗?既然我的良心不能允许我当时坐视不理,那么人总要为自己选择的正义付出代价。”
司博直到现在都还清晰的记得那天,高考开始的前叁天,学校放了假让他们自行复习,所以他当然准备和林莺在图书馆奋战到最后。
但当他们在假期第一天度过了一个充实的上午,计划去食堂吃个午饭再回来的时候,噩耗突然降临。
电话是村子里的人打过来的,把情况说得很模糊,只说她爷爷快不行了,让她赶紧回村见最后一面。
林莺当时是将信将疑的,想和奶奶确认,可家里的电话一直没人接,她越打越急,到最后打了隔壁家阿姨的电话确认了整件事的真实性之后,挂了电话就红着眼睛往外跑,司博好不容易追上她问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也就是那时,林莺又接到了一个电话。
他那个时候并不知道那个电话是谁打来的,只知道林莺在接完之后脸色苍白得跟纸一样,不停地劝他赶紧回去。
但很显然,司博不可能在那个时候抛下她一个人回去复习的。
就在他们因要不要回去而争执不下的时候,一辆黑色轿车悄然而至,车上下来一个男人,说是在电话里约好送林莺回家,眼看林莺就要上车,司博只能不管不顾地强行和她一起进了后座。
那绝对不是一个冲动的决定,至少在司博看来不是。
高考错过一次还可以明年再考,但林莺如果出了什么事,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而且,我们的结果是好的,不是吗?”
虽然两个人一起错过了前一年的高考,但他们依旧顺利地在今年考入了青大。
“我们考上了青大,租到了房子,有了兼职,能养活自己和爷爷奶奶,跟去年没有错过高考本质上没任何区别。”司博伸出手,一个一个掰着手指头跟林莺算,“更何况,要是去年没有那件事,你想考觅大我想考青大,我们俩现在已经天各一方了好不好?”
他这一口一个我们,说得林莺老想起赵霜那个什么最佳情侣,虽然两个人并不是那种关系,但被人说多了还挺不自在的。她别开眼,又灌了自己几大口菠萝啤才冷静下来。
“你说的对,爷爷也没事…这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她当时一路都强忍着没有哭,现在回想起来自己都不知道那股冷静是哪里来的,不断地在脑海中思索,如果许莹不遵守承诺,她应该怎么保证自己和司博两人的安全。
但好在许莹主意在驱赶,而不是伤害,那个男人只是将他们送到镇子上的医院后便离开,离开前还冷笑着说了一句:“小姑娘年纪轻轻,还是洁身自好点吧,别惹你不该惹的人。”
这话在一旁司博听来似懂非懂,实际上威胁气味很重。小姑娘忍了一路的情绪终于在看见病床上的爷爷时崩溃,她难过老人替自己受了过,也明白自己是真的不能再和秦衍在一起了。
这叁年的爱与委屈都在这一刻化成了眼泪,林莺在医院的走廊里几乎哭到崩溃,司博什么也没问,就静静地坐在她身旁,陪她度过了最难熬的几个小时。
她哭了一场之后强迫自己冷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守在爷爷的病床边沉沉地睡了一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高考第二天的下午了。
他们彻底错过了高考,林莺一直觉得在这件事情上很对不起司博,但司博却一直像刚才那样,不光一直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还经常反过来安慰她。
“司博,谢谢你…”
“你怎么越来越肉麻了,”司博嗤地笑了一声:“受不了。”
少年坐起身,轻巧地从高处一跃而下,又回头看向少女。
“明早还要上课,走吧,回家了。”
*
这是节,前面还有一章不要漏看。
怎么说呢,司博,一个大写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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