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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亦莘堂而皇之住进霍佑青的住处,紫色郁金香被迫成为房租。霍佑青在第一次赶人失败后,就不再费劲。他早尝过戴亦莘的各种手段,明白很多时候挣扎与抗拒只是给对方添兴味。
况且现在报复的快感压下他对戴亦莘的厌恶,他也想亲眼看看戴亦莘的痛苦,看看对方无能为力,就像当初的他一样。
于是他们两个人开启一段短暂的同居生活。
这套房子是三室,两间卧室,一间书房。
霍佑青从书房走出去,听到厨房的动静,他正好准备去冰箱里拿饮料,就往那边走。
在厨房发出声响的人是戴亦莘,他腰上系着围裙,傍晚的和煦阳光从明亮的窗户照进来,落在正在切菜的修长手指上。
戴亦莘很会做家务,很早之前霍佑青就知道了,他被迫跟戴亦莘同居的那段日子,他们住的房子很少出现外人。
看着戴亦莘熟练处理食材的模样,霍佑青想起一段往事。曾有一段时间,他为了降低戴亦莘对自己的防备心,装过爱上对方的事。
那段时间之前,他和戴亦莘闹得特别凶,凶到家里的家具都是固定在地上,摆件都是固定在桌上,因为一旦可移动,那东西就很有可能砸在戴亦莘头上、身上。
最凶的一次,他半夜把戴亦莘头砸破了,人紧急送进了医院。
等家具摆设都被固定后,霍佑青能做出的反抗就更少了。几个月后,戴亦莘带他去旅游,美名其曰散心,可在霍佑青看来,跟戴亦莘待在一起,去哪都像是坐牢。
但没想到那段旅游出了事,也许是水土不服,当地极寒的气候让霍佑青连呼吸都觉得痛,飞机落地没三天,他就发起高烧。
当时他和戴亦莘住的地方是一间特色木屋,周围荒无人烟,只有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雪。
发高烧的当天雪下得特别大,可见度极差,他已经不是很能记清那晚的事情,只记了个大概。
他被戴亦莘从床上抱起,保暖衣、羊毛衫、羽绒服几乎把他裹成一个熊。他太难受了,烧得头重脚轻,站都站不稳,鼻尖和眼周都是红的,呼出的气息又重又粗。
他也搂不住戴亦莘的脖颈,被背上背,整个人的重量全压在戴亦莘身上,还整个人往下滑。戴亦莘走几步,就要停下来把他往上颠一颠。
等好不容易到了车旁,戴亦莘将他背进了车里,自己绕到另外一边坐在驾驶座。
雪地很不好走,他虽然烧得意识不清醒,也察觉出戴亦莘的紧张。戴亦莘握着方向盘的手鼓出青筋,下巴绷得很紧。
更糟糕的是,因为夜里气温过于寒冷,车熄火了。他们被困在雪地里,前无灯火,后无人烟。戴亦莘下车检查了很久,又裹着一身寒气回到车里。
那时候霍佑青已经被烧得特别难受,不仅是身体上的,更是心理上的。他印象中自己被纳入一个怀里,那人一直在打电话,还用车里准备好的毛巾帮他擦后背的汗。
他不知道对方打了多久的电话,病痛让他心里委屈,委屈到低声唤舅舅和舅妈。抱着他的人顿了一下,旋即丢开手机,像哄他一般,亲了他的额头,又喂他喝水,还说:“对不起。”
后来戴亦莘似乎又下了一趟车,霍佑青记不清他是什么时候回到车里,等他清醒,人已经在医院了。
出现在他病床旁的不是戴亦莘,而是戴亦莘身边的助理之一。
戴亦莘身边有好几位助理,这一位姓桂的助理是跟戴亦莘时间最长的一位。桂助理见到他醒了,明显松了口气,而他看到桂助理,却觉得有些奇怪。
以戴亦莘那性格,居然会允许让其他人照顾,真是太阳从西边升起。
“他呢?”霍佑青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哑的不像话。
桂助理犹豫了下,“戴总也住院了。”
从桂助理口中,霍佑青得知原来他们昨天半夜最后是坐直升飞机离开的,当时车里的信号不好,戴亦莘离开车,走了很远一段路才勉强有信号打电话,现在病得比霍佑青还严重。
桂助理说完见霍佑青一点表情都没有,不由地心里叹气,他多多少少清楚些内幕,“霍先生,戴总真的是很爱您。医生说如果戴总昨天晚上在室外再多待一会,极有可能会截肢。”
霍佑青没回话,桂助理见状也只能不再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霍佑青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响起,“他在哪间病房?”
桂助理答得很快。
得到答案的霍佑青并没有去看戴亦莘,最后还是戴亦莘能下床后先过来看的他,他只是没挣开戴亦莘握过来的手,以及看到对方眼里掠过的惊喜时,他也没有像往常开口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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