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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肤色有些黑,显得很健康,五官也非常端正,唯一可惜的是,她的左耳边上有一颗小笼包大小的黑色的瘤子,瘤子上还长了几根毛,非常不美观。
我们这么一看她,小姑娘立马显得有些惊慌和局促,低下了头。
肖胖子问道:“请问你是小熊吧?我是老肖,他是老左,这是大黑,从哈市来的,之前有人跟你爹联系过。”
小熊低着头,扯着衣服角怯怯地回道:“我知道。”
我本来以为她会让我们进屋,但小熊却转头对老山民说:“老盘叔,客人今天能不能先到你家住一晚……”
老盘叔非常爽快:“那有啥不行呢!我家的大炕管够!”
说完,老盘叔招呼着我们跟他走。
小熊见到我们走了,很快地关上了门。
我们顿时有些发懵。
肖胖子问老盘叔:“小熊咋还不让我们住在她家呢?我看房子虽然破旧一些,但好像也够住啊!”
老盘叔解释道:“小熊她娘瘫痪好多年了,屎尿都在床上拉,平时要小熊端尿盆伺候着,屋子里有一股屎尿味。现在小熊她爹也生病卧床,大半夜又咳嗽又吐痰的,连带哼哼唧唧。小熊一是怕熏着你们,二是怕吵着你们,所以安排你来我家住了。”
我寻思小熊还真的挺善良的。
脑子里总在想着她脸上的那颗肉瘤,我有些好奇,问道:“小熊挺标致一个小姑娘,她脸上的东西,咋不去割掉呢?”
老盘叔回道:“打娘胎里生下来她就有,越长大,肉瘤越大。我看你们开的车,上面有几个圈,看电视好像叫做奥拓……”
肖胖子连忙纠正道:“大叔,那叫奥迪。”
老盘叔接着说:“反正叫奥那啥,我在电视里见过,好像挺贵的,可见你们都是有钱人,理解不了我们山里人的苦。老熊倒是带过小熊去过医院,问了一下,医院说是割瘤子要用激光,前后算下来总共要十几万,哪里割得起?等小熊长大点岁数吧,找个瘸子或者瞎子,只要不嫌弃她的,嫁了就是。”
难怪许青交待我们给小熊带点钱,敢情家里这么困难。
肖胖子非常同情地问道:“嫁给瞎子活瘸子,小熊不是一辈子都毁了么?”
老盘叔说:“算不上吧!在大山里捞活的人,天天与豺狼虎豹为伍,残疾人多的是。”
说完,他冲我们撸起了裤腿。
我一看,老盘叔的下半肢都已经没了,上面用麻布袋紧紧地包裹着,下面靠一根老槐木做成的木腿支撑,脚掌是木屐。
说实话,我挺震惊的。
老山民却满不在乎,嘿嘿一笑:“我以前到医院去,也说要好多万才能装假肢。我寻思反正都是假玩意儿,干脆自己弄一个,平时也没啥太不方便。”
我们一路说着话,去了老山民家。
家里很温暖。
老盘叔收拾好炕,给我们倒了点茶,问我们肚子饿不饿。
其实挺饿的,但我们忙说不饿。
此时有人来敲门。
打开门,小熊进来了,她小脸红扑扑的,怀里抱着一个笼屉,显然是一路跑来的。
小熊将笼屉摆到了桌子上,打开之后,我发现里面竟然是大白馒头和几盘菜。
菜有四样:熏蒸腊肉、野猪腿、红椒野兔、酸野菜。
小熊怯怯地对我们说:“哥,你们将就着吃,我家里没酒……我们明天上山吧。”
讲完这句话,小熊转身就走了。
老山民抽着旱烟,起身去拿了一瓶谷酒出来,笑呵呵地说道:“山里别的玩意儿没有,尽这些野东西,酒我有!难得来山外的客人,老头子今晚陪你整两盅!”
外面雪夹寒风,呜呜直响。
屋里热气腾腾,我心里暖洋洋的。
三人喝着酒,吃着菜,闲聊着天。
我问道:“盘叔,你知道黄三太奶么?”
老山民闻言,露出一口黄牙,笑道:“那咋不知道呢!我还跟它见过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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