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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目标雪漫城下（第2页）

即使身为经验丰富的赏金猎人，男人还是感到胃部一阵抽搐，而他背后的女人则是直接呕吐了起来……

“自那以后就发现了啊……”格林遥望着雪漫城与四周的群山，喃喃自语。

“爱丽丝，并不懂得生命的可贵。”虽然已经在心里认可过很多遍了，但再次说出来的时候格林还是皱了皱眉。

爱丽丝，确实是善良的，但同时，亦是残忍的。

这种矛盾在爱丽丝身上显得非常和谐，就好比孩童会因为出于好奇而抓住蜻蜓扯下翅膀掐成两段一样，爱丽丝也会毫无恶意地仅仅因为想看生物的内部构造而将生灵挫骨扬灰。

而当爱丽丝自己或格林收到威胁的时候，这份残忍则会因为掺入的恶意而升华成某种令人无法忍受的特质：杀死敌人，是为了自保；虐待敌人，是为了泄愤；而在此之上的爱丽丝对敌人的所作所为，则是带着魔性的一种仪式性行为了。

爱丽丝会以充分的理性和自己的魔法天赋将敌人变成可能只有恶魔才能理解的诡异艺术品，不管是想要吃格林的狼，还是伤到了父母的螃蟹，甚至是突然叫出声吓到自己的乌鸦……无一幸免。

后来，幸亏在父母的监督引导和格林的悉心关怀下，爱丽丝的这种行径才得以收敛，变得像一个正常女孩一样。

但爱丽丝对生命缺乏正确认识的本质是无法改变的，收敛一段时间以后这种莫名的嗜血欲望又会浮上表面——每隔一段时间爱丽丝都会做出血腥的举动，这已经是家里人心照不宣的认识了。

父母认为很有可能是爱丽丝在她被救出来的那个邪教中被诅咒了或者被做了什么更可怕的事情，那样的话，就不能怪责身为受害者的爱丽丝了。

不过起码在格林他们的努力下，爱丽丝一直都只对动物或者昆虫下手。

这是再好不过的。

而之后在做了猎人之后，因为每次狩猎完毕以后要例行剥皮拆骨，爱丽丝的奇怪渴望在这种【正常的血腥】日常中似乎渐渐消退了，也很少复发。

直到最近——格林这样想到。

直到最近遇到那条从海尔根逃出来的黑龙以后，格林就隐隐约约感觉到爱丽丝的身体内部似乎有什么东西改变了，而爱丽丝本人似乎在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样子。

虽然表面上他们还是卿卿我我的，但是格林在内心深处能够察觉到，绝对有什么地方，改变了。

‘上次和拉罗夫一起去树林也就算了，这次竟然还和两个强盗一起去了我看不见的石头后面……’很显然……

‘很显然爱丽丝【旧病复发】了。拉罗夫那一次可能因为拉罗夫是第一次见面的人忍住了吧……这次遇到了强盗，那应该估计就真的要下手了……终于来了吗……压抑了这么久以后的【爆发】。’格林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爱丽丝长大以后，每次【爆发】的时候都会有意隐藏自己的踪迹。

也许小的时候还不能理解，长大以后的爱丽丝可能就发现了自己的不同寻常吧。

而似乎是为了不给格林留下坏印象，每次【爆发】都是选在格林的视线之外做的。

虽然爱丽丝已经尽可能谨慎了，但是出去打猎的时候在树丛间发现的恐怖尸首和家里晚餐莫名多出来的不规则肉块炖的肉汤还是能让格林抓到一些蛛丝马迹。

只是，为了不让格林看见自己奇怪的模样而遁匿，是爱丽丝的温柔。

而明明发现了却不点破，甚至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故意留给爱丽丝私人空间，也是格林的温柔。

两人就这样保持着温暖而微妙的默契过着猎人的生活。

“不过没想到，竟然复发一来就是对人出手啊……”格林看着远处渐渐下沉的夕阳，突然希望手边有一根贵族的那种烟斗抽抽。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了，但是没有到爱丽丝对人出手的这一天还是来了。以后还能正确面对爱丽丝吗？格林这样问自己。

哼，想什么呢，那一天以后，自己就早已经是爱丽丝的了。格林的心里立刻就给出了答案。

“道德？法律？人性？不……重要的是爱丽丝……”格林默默叨念着，不断重复默念着，借此加强自己的觉悟。

此时的格林自己也没有发觉到，自己的拳头已经过度握紧了，关节处泛着惨白，仿佛在诉说着身体内心深处的挣扎……

少女渐渐抬起了头，让我看见了她那可人的脸庞……

“大哥！不对劲！大哥！不对劲啊！！！！！！”我失声叫了起来，不断后退着。

那根本就不是人类的眼神，从那双眼睛里面，我读到了【杀意】。

没错，第六感极强的我发现了那双突然变得空洞的眼神中所蕴含【杀意】，而那份【杀意】，让我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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