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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寺。
因沈琅身受重伤,需静养,不得颠簸,故而从悬崖上来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到沈家,而是就地在寒山寺静养休整。
寻常人?受那般重的伤,非死?即残,沈琅之前不过是靠着过硬的体力才得以在受伤之后强撑着起?来走动,回到寒山寺后,却也一连躺了六七日不曾下过榻。
沈琅乃修行之人?,这?些苦头于他而言从来不算什?么?。
养病用药于他而言乃兵家常事。
不过这?两日开始,少主?在用膳和上药方?面明显不算积极。
吴庸以为少主?已将膳食用完了,正要进去收拾时,却见汤粥还原原本?本?地晾在那儿?,已经凉了,不曾动过。
吴庸方?一踏入,便见少主?捂着胸口下得榻来,扫了踏门而入的吴庸一眼,神色淡淡道:“撤了。”
吴庸心一急,忙赶过去搀着,道:“少主?,您重伤在身,起?来作甚?”
又道:“不食东西如何恢复身子,增强体力?”
要知道,现如今几路人?马正赶来绞杀他们呢?
顿了顿,立马道:“可是近几日天气炎热烦闷不合胃口的缘故,属下从山下送些冰上来?”
又道:“又或者是前院修葺大殿吵闹,那属下这?便去跟玄真大师商议一番,将寺里修缮的活儿?往后再推几日,待咱们离寺后再动工,少主?看如何?”
吴庸跟个老妈子似的,叽叽喳喳的提议着。
话刚说完,沈琅一个凉凉目光扫了去,好似在说:再啰嗦便出去领罚罢。
吴庸立马缩了下脖子,飞速闭上了嘴。
然而不过片刻后,便见吴庸便又继续硬着头皮道:“少主?,该……该上药了,属下这?便去请大夫过来给少主?看诊。”
却见沈琅将手一摆,挣开了吴庸的搀扶,只摁压着胸口的位置,缓缓走到了窗边,朝着窗外看了一眼,神色冷淡道:“退下罢。“
说完,将半开的窗户直接推开,朝着某个方?位看了一眼。
吴庸反应过来,立马转头朝着门口看了去,故作惊讶道:“咦,柳姑娘,您来了。”
立在窗口的沈琅立马闻声看去。
却见屋门紧闭,那儿?分?明静悄悄的,哪有半个影子。
沈琅嘴角一抿,瞬间一个冷厉的眼神射在了吴庸脸上,险些将他那张脸给劈成了两瓣。
便见吴庸立马低下头去,低藏着的脸上偷偷挤眉弄眼了下。
可算是知道这?两日少主?不痛快,不配合的原因了,原来回到寺里那两日柳姑娘过来伺候了几日,伺候用膳,伺候上药,许是养了几日确定性?命无忧后,打前儿?个起?,柳姑娘便没有再来了。
于是,自昨儿?个起?少主?便翻来覆去,躺在禅房里,神色淡淡,一言不发,到晚间时脸色便已不大好了,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一直到今早,更是破天荒的连膳食也不用了,连大夫都不让进。
一开始,吴庸只以为是伤口痛痒的缘故。
然而这?些年来随着少主?走南闯北,四下游历,不是没有遇到过什?么?凶险,他们当?年横穿原始森林时,在森林里生活了小半年,与狼群对峙过,大伤小伤时有发生,他受伤每每痛得鬼哭狼嚎,少主?哪怕伤见白骨,却从未吭过声。
从来不见像这?回这?般……难伺候,或者矫情?
咳咳。
分?明,前几日还算配合。
直到方?才?少主?打开窗户朝着某个方?向看了去,吴庸骤然灵光一闪,反应了过来,哦,原来前几日有柳姑娘伺候,这?几日……柳姑娘已有两日不曾露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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