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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吴老鬼的金花局（第1页）

第三十八章吴老鬼的金花局

自从那天杨青虎“表白”之后，秦清像是有意避开他一般，再没出现在操场晨练。即便是杨青虎出现在她的课堂上，两人之间也再没有任何眼神的触碰，她就像是彻底忽略了这样一个追求者的存在一样。

但杨青虎并没放弃，也没有热烈的追求，只安安静静地出现在她的世界里。他心理有写矛盾，他觉得现在的自己配不上秦清。如果真的喜欢上一个女子，除了占有更多的的责任感。他知道秦清对自己来说，就是这样一个存在。

……

既然选择在赌档放水，代步车是必备的工具。杨青虎办事很果断，他在决定买车的第二天就去二手车市买了一辆旧别克，首付一共才三万块。他做的就是现金流买卖，不可能花大量的本钱在买车这样的消耗品上。

杨青虎渐渐混熟了放水这一行的门道后，也开始忙碌了起来。他不像马波那样小弟众多，很多事不用亲力亲为。杨青虎很多时候放出去的钱都需要亲自跟着债主去拿。要是对方还不起钱，还得陪着他一起熬，等着他凑钱还账。

当杨青虎真的入了放水这一行当之后，这才知道里面的暴利为何让道上的人趋之若鹜。他的本钱不过二十来万，差不多都是该还洛姐的那一笔钱。可二十万本金，只要都能放出去，就意味着一晚上一万多的水钱收益。要是放出去的本钱都能顺利收回来，那么就相当于一天多了一万的本钱，一个月的利滚利就能多出三五十万的本钱，就像是滚雪球一般夸张。

当然，这只是说理论上本钱都能收回来的前提。

因为赌场内放水的风险极高，绝对和收益成正比。这也是为什么放高利贷的大都是黑道上的势力，因为收钱的时候，很多时候不得不用一些特殊的手段，不外乎威逼利诱，恐吓暴力。甚至，很大一部分借高利贷的赌徒本身就是道上的混子，这种债务纠葛也是很多黑道团伙火并的源头。

输红了眼的赌徒会不顾后果借钱，哪怕他们并没有还钱的能力。收账的人也是同一个心态，他们会不顾一切收回自己的本钱。

但是，这样的高利贷也有个局限！社会的赌档，大一点的场子一晚上的流水也不过几百千把万，一个赌档也要养活很多个大小不一的“水公司”，所以，五分天息的高利贷，杨青虎在一个赌档里可能一晚放出去二十万，但若是想放两百万，就根本不可能。就像是水桶，有个装水的上限。

赌客的借高利贷为了赌钱，许多放高利贷的同样是借的高月息来博暴利天息。二者都是赌徒心态，只是赌客依赖赌运，放高利贷的更信赖自己的拳头。

很多时候，被收账人逼得走投无路赌徒并不是困死在高利息上，而是困死在“赌徒心态”上。哪怕他们没有能力还钱，他们最初也会抱着侥幸，认为借来的高利贷有可能会让他翻本赢回来。兴许能成功翻本一次，可只要还在赌博场上，就总有踩到阴沟里翻船的那天。

哪怕再不讲道理，黑社会里也没有强买强卖的“高利贷”。走投无路的赌徒很可怜，也很可恨。

半条命也给杨青虎说过，社会上的赌局大都是“杀猪”的脏局。但即便都是公平的赌局，绝大部分赌徒的下场依旧不会改变，困死只是早迟的结果。贪婪是原罪。

半条命叫杨青虎多去一些赌档见见世面，他说“社会上的赌档十赌九诈，还有一次没出千，也是为了养鱼”。只要是社会赌档，想碰到干净赌局的几率比买彩票还难。

郭麒麟是性情中人，眼里揉不得沙子，他也不喜那些下作的作弊手段，所以他的赌档还算干净。而其他赌档里猫腻就非常多，而且大都是庄家和各路老千相互斗法的混水局。

原本放高利贷的人只需要知道这赌档热闹能放出去钱，而根本不会在乎这赌局是不是脏局。可半条命说，“听牌”无时无刻都需要练习，需要在各色吵杂赌档里分辨出别人出千的手法。如果哪一天杨青虎能把“听声、辨人”当成吃饭喝水一般随意，那么他就算得上真的出师了。

半条命说，一流的老千没有故作高深，没有多的余动作，就像是一个普通人，大繁化简。

……

长江边上有很多大型的船舶，大都是经营长江鱼的餐饮船。很多经营状况不太好的老旧船舶就会接一些提供赌档场地的活儿。

这一日，杨青虎开着二手别克带着阿良到了长江边上的一个小码头，因为这里也有一个赌档。

阿良刚一下车就拍了拍车门，嘟嚷道：“虎哥，这破车咋才买几天车玻璃就摇不下去了啊？！”

“将就着开呗，等再过一段时间有钱了，我们再换辆新车。”杨青虎也很无奈，这别克看上去陈色不错，可没开几天问题就接连出现，弄得人很是头疼。他也是后来听赌档的人说自己买到了“事故车”，被人翻新了卖给了自己这个外行。

阿良跟着杨青虎，久了也养成了出行谨慎的习惯。两人走到长江边上，他看了看只有几块舢板连接的独木桥，有些皱眉道：“虎哥，这选地方的人也太不讲究了吧？这种地方只用来三两个警察堵这口子，就能把所有人都堵死在船上，跑都没地方跑！难不成这赌档的股东们水性都很好，准备跳长江游泳跑的？”

杨青虎也很不喜欢这种没有退路的地方，抬了抬眼皮道：“先去看看再说吧，这是‘吴老鬼’的赌档，听说他白道的路子很广，罩得住，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吴老鬼”算是潮哥手下的大混子，江湖地位和郭麒麟差不多。不过这人面相太过精明，比不得麒麟哥那般义气，杨青虎也看不怎么对眼。而他开的这个赌档玩的‘抓鸡’局，也就是常说的“炸金花”。

炸金花的局能搞鬼的地方很多，用不上骰子，门道全在那几张牌上。这个堂子也是半条命特意叮嘱过，要他自己“观察”的局。“炸金花”没有围观的散客，人就少了很多，不像是麒麟哥的豹子局那样嘈杂。因为在这儿能坐在桌上的都是有钱的老板，没个十来万现金根本不敢坐在桌上玩牌。

“南门阿虎”的名头在江南一片也渐渐被人熟知，杨青虎来过两次就与这赌档里看场子的人混出了递烟的交情。赌桌在船上顶层的棋牌室里，没有太多的闲散人员。即便是阿良也没资格去围观赌局，只能在甲板上等着。

杨青虎独自进了屋，主动和自己熟悉的“李老板”打了个照面，知会主顾一会有业务可以叫他。

市面上最普通的“炸金花”打法是先发牌，再闷钱下注。这样的方式很容易作弊，遇到稍微懂一点手法的老千，就能在发牌的过程中弄出无数种花样千术。无论是偷牌藏牌，还是手法洗牌做出大牌，都非常容易。

炸金花不像是豹子局那样，每轮都会把牌用完才算下一轮，金花局每轮都只用的上一部分牌，用完就重洗。所以即便是有人从桌上偷了牌，也极少可能被人察觉。

吴老鬼的赌档看上去很正规，定了规矩，必须要没发牌之前大家都先下注闷钱，等到其中一家不闷了要想看牌才会发牌。钱都上了桌，谁也不知道接下来发的牌是什么，作弊的余地看似就小了很多。

其实对与老千来说，先发牌和后发牌都一样。高明的老千完全能掌控自己牌面大小，发牌的时候就能可以的给自己或别人发出去想要的牌；即便不是自己洗牌，老千在玩过几局之后都能凭着独有的记号认出绝大部分牌。

所以说，要是遇到了纯手法的老千在同一张桌子上玩炸金花。那么恭喜你！任何演技都没用，哪怕你拿了AAA，装作一脸要弃牌的样子，别人也不会上当。人家就当是翻着牌面在和你玩，无论底牌是什么他们也都一清二楚。对与外行赌客来说，这样的赌局如何能赢？

既然半条命说吴老鬼的赌局有鬼，那便一定有鬼。只是杨青虎一时没看出门道。而且一般赌局开场都很少有人作弊，只等高潮的时候偶尔来上一两局就能翻转输赢，也不容易被人发现。

牌局玩的是两百的底钱，两千封顶，赌注不算小。赌桌上虽然只有八个人参与赌局，但钱已经码了很大一堆。

杨青虎看了一会，也没看出这局的猫腻在在哪儿。这棋牌室里的赌桌是随便找的一块餐厅里的大圆木桌，看上去没有提前安装高科技设备的余地，想来问题大概还是出在在场的赌客身上。

有资格进赌局旁观的水公司也不多，至少都该是与桌上赌客熟识的人。杨青虎进来的时候正巧碰见马波也过来窜场。这样的赌局比其他社会赌档略为讲究，老板们不喜欢有人围观。杨青虎和马波二人也都是打了个照面就退出了棋牌室。一会谁缺钱，他们自己会喊熟识的水公司拿，而不用水公司的人一直守在赌桌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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