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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不是时代变迁,赌博之外性似乎永远都是大人之间交流的最好的娱乐项目。在孩子们的眼里,这也在成为讳莫如深或者说是不可告人的一件事前,成了他们之间极其感兴趣的东西。正因为信息闭塞,所以如饥似渴,所以在鸡巴朝天撅起来时,他们会伸出自己的手,紧紧握住鸡巴去排解自己充足而又过剩的精力,然后在醉生梦死间释放自我,得到解脱,而后又陷入到罪恶感轮回的困境中,来回往复。书香就没有捋,到现在也一直都没有捋。云丽走之前的内个晚上,他脱光衣服钻进她被窝里,趁大爷去洗澡,他把话撂下了,“等你回来。”因为之前云丽就说过,下月初要北上,还要转道南下。明儿就是娘娘走的日子,书香问她要多久才能回来。云丽说你脚好了差不多也就该回来了,到时候再看吧,说得模棱两可。
书香拧眉看去,重复着自己之前说过的话:“不早就不跑外了,考察还是咋的,开玩笑?”一边说,一边拱她身子,只觉鸡巴头子上又软又滑,非常舒服,只要往下再一出溜,一准能碓进屄里。云丽把他搂进怀里,呲呲笑着,用小腹蹭了蹭他那根硬棍子,“等你好了。”这边已经抱住了书香的脑袋,“反正你奶过生日前儿肯定能赶回来。”硕大的奶子拥挤着书香的脸,他眼前一片漆黑,他就伸出舌头寻着味儿含住了娘娘的奶头。这时,大爷的声音也从外面传了进来,如黄钟大吕,“还别说,泰南现在确实太凶了,得先从良乡开刀。”书香往后仰起身子,没看见大爷却正瞅见娘娘拧眉锁目,皙白的脖颈隐在被子里,里面黑乎乎的,她好像胖了。
中考最后一天晚上,书香照常回到家里。白天他在东头睡了半天,若不是母亲跑去叫他吃饭,估摸晌午这顿肯定省了。“晚上还睡不睡?看看,迷迷瞪瞪的。”风风火火中妈就出现在书香的眼里,“邋里邋遢的,都黑白颠倒了。”
书香正要把妈让进院,灵秀那边已经走了。“紧着点,上你奶那吃饭介。”妈也胖了,纤细的腰身下,屁股似乎都把裙子撑满了,“吃完饭上你艳娘那找我。”听着音儿,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眼前,书香心里一阵扑腾。
打东头回家,太阳能正蓄着水,书香跑到西场去看,这玩意把着后院西山,架在用石棉瓦搭的简易棚子上,周围还给圈了个圈,也不知什么时候弄的。眼瞅着快进伏了,不过具体是哪一天书香并不清楚。“我妈吃完了?”这是进门后的第一句话,第二句话是:“我大没回来?”
李萍招呼着孙子吃饭,杨廷松道:“昨儿焕章没跟你一块回来吗?”
“他回来干嘛?”洗完手,书香端起拌火柿子的小盆就胡撸起来,边吃边问:“我大又去哪了?”
杨廷松这边让孙子慢点吃,很快便又呵呵笑了起来:“你大被车接走了。”李萍去炒鸡蛋时,他又问书香吃不吃拌黄瓜,书香摇了摇脑袋,老爷子就拾起锅台上摆着的有些蔫了的黄瓜冲洗干净,给他放到了桌上。“还炒什么鸡蛋,热得呼啦的。”嘀咕着,书香抄起黄瓜就着大饼吃了起来,“酱内,还有吗?”
临走时灵秀确实又反复交代几次,嘱托公婆等书香回来务必要让他去艳艳那一趟。这些日子,她体重暴增,本来一百二十斤的人,身条挺顺溜,这下可好,突然变成了一百四十斤,看着自己胖成个猪样儿,一气之下早中两顿饭干脆便都省了——就没一件顺心事儿。其实不光是她,连此刻跟老疙瘩一道喝酒的赵世在也觉察到了贾景林家的气氛。“不吃的不吃,喝闷酒的喝闷酒,要这样儿下回我可不来了。”本着说和之态,也劝了起来,“见天愁,干啥呀这是,不过日子了?”
“你该喝酒喝酒,他俩,我看是越劝越来劲越活越回陷!”灵秀怀里抱着凤霜,点起筷子给她往嘴里蘸着甜水。“孩子也有错?装糊涂蛋玩!”听艳艳诉苦说得了俩闺女是报应,当着艳艳的面她不止一次说,报应个啥?提报应就没法活了——“梦庄十七个行政村,超生的挨罚的有多少你知道吗?”彼时她举起左手给艳艳看,“知我摸过多少人的肚子吗?”她苦笑着低下头,“论报应我不得绝户!”算不算救赎她不清楚,不过这么多年,凡能力所及又不太离格的她都是能帮就帮,不然也不会在年后搞那个计生宣传班。
看凤霜有些迷离,灵秀抱着她摇晃起来。“我看就是钱烧的,不知日子该怎么过了!”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也一直被那搭伙过日子困惑着,不明白这其中到底都发生了什么,竟牵扯出这么多事儿这么多人。“谁像你们俩,啊,四十多岁的人了还跟孩子似的,说耍性子就耍性子!”
赵世在朝灵秀招手:“我说嫂子,坐下来陪我也喝点吧。”他喝得是既没劲又憋闷。“杨老师呢?这大周末的。”
家里家外烂账一堆,此刻又被问及到杨伟这个令她伤透了心的人,好不容易哄着了凤霜送到里屋炕上,灵秀这才腾出手来。“谁知道去哪了。”这些日子她一直在咂摸内封信上所交代的东西,到现在心也没安生下来。
“大哥们内边也不消停,咋都赶一块了?”说完这话,赵世在用手推了推一旁发愣的贾景林,“相面呢还是丢魂了?”举起酒杯,扬脖干了。
贾景林一扬脖,也把酒干了,正要再续,就给赵世在一把夺了过去,“别喝了。”
贾景林皱起眉头:“为啥不喝?”扬手又把酒瓶抢了过来。
看着此时的贾景林,赵世在摇了摇脑袋:“这叫喝酒吗?要喝你自己喝,我不喝了。”从兜口把烟掏出来,先给灵秀递过去一支。
贾景林又给自己续了一杯。出国内几年,媳妇儿明明跟老小儿有一腿,返回头却又排斥起大哥们来,排斥也就排斥,谁叫大哥们倒霉呢,可问题是生不出儿子还这么理直气壮,找谁说理去?
没拦住贾景林,赵世在只得又劝了起来:“你跟我嫂子都少喝点。”
贾景林黑着个脸,对赵世在说:“有事儿你就先走。”
褚艳艳干了手里的酒,劈手抢过酒瓶跟贾景林就开始较起劲来:“就待家。”对嘴吹了一口,把酒瓶子往桌上一蹲,左右是不要脸了,干脆直接摊牌。“有嫂子陪着呢。”
赵世在不明就里,可柴灵秀心里清楚,眼瞅着两口子磨枪擦火要闹出事儿来,使眼的同时朝老小儿直挥手,人也站了起来。“再一再二咱可不能再三再四。”回头扫了一眼,见老小儿走到大门口,这才说:“不乐意过就离婚,干嘛,吓唬谁呢?!”声音不大,却自有一股威严。“还别嫌好赖歹这个不行内个不行,我正缺少闺女呢,不乐意要给我。”
跟焕章说好了要去良乡请客吃饭,临出门时书香就跟李萍要了点钱,又怕钱不富余而寒酸冷场,便站在杨廷松跟前不走,也伸手要了点。“这事儿可别告我妈。”怕二老再捅出来,不得不再三交代。
老两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齐声道:“又瞒着她?你妈内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说谁知道!”合计着之前手头积攒下来的,加起来也有二百来块了,这回书香心里有了底,“我跟焕章去街里,又不是去干缺德事儿!”理直气壮嚷出嘴来,见那大狼和熊在院子里滚爬,嘴一抿,朝它俩吹起哨子,走过去,蹲在门口一手一个抱在腿上,小狼狗哼哼着张嘴就来咬他,书香把手指头塞在狗嘴里逗了会儿,“我去我艳娘那了。”放下狗子,他撩杆子就迈起了大步,绕过枣树,进胡同口时刚好看见小赵叔打门里出来,招呼过后才知道,艳娘两口子又吵架了。
刚一进门,书香就看到灵秀了,人虽进了门里,不过却一直没插话。他稍在一旁,看着贾景林把酒干了,仰起脸看了看,随后又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儿。就这会儿,艳娘内边眼都湿了。“吃了没?”说得书香心里这不是滋味,霎时间又怒从心头起,差点没上前一脚蹬飞了贾景林。你个绝户头的玩意,妈屄的还是人吗?!
“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管他了。”灵秀把白酒和酒杯都给收了,“亏啥也别亏着凤霜。”转身她又打来一碰热水,贾景林往外走,她也往外轰起了儿子。“进什么屋,外面待着儿介。”
“又轰我?”书香嘴里嘟哝,瞥见贾景林走进西厢房,阴阳怪气道:“拜佛不也得心正吗,我就不信了!”哼着也打堂屋里走了出去,撩帘进到西厢房里,先是闻到了一股异香,而后也瞅见了贾景林。贾景林正给香炉里换着香,听到脚步便转回身子,叫了声“香儿”。
书香不是奔着打架去的,朝着贾景林嘿嘿一声:“贾大倒是挺有闲心,嘿,管事吗?”菩萨端坐在莲花之上,和一脸赤黑的贾景林想比,裸露在外的胸脯显得更白了,书香心说,就算显灵也不会保他这样儿的,除非是瞎了眼。
贾景林也嘿嘿起来,还把烟袋锅搊了出来,正惦着上袋烟,立马又觉得猥亵了神灵,想想不对劲,便把烟袋锅子又别在了后腰上。“不能抽烟,不能抽烟。”知道理屈词穷,又不知该怎么跟眼么前这个眼瞅心爱的小伙子解释,“咱去外面,大给你种一袋。”
“我兜里又不是没有。”书香身子一转,把目光盯向门外的内辆狗骑兔子,“车暂时不也不用吗,过些日子得借这柴油机用用。”他说也不白使,“说好了可,油我加,钱给凤鞠。”临走出去,又扭脸看向贾景林,“我什么都不知道,以后你也别问,说多了没用。”又打厢房走回到堂屋里,刚迈进去,就听见妈甩了这么句话。“你糊涂!”
书香蹑起手脚凑到里屋门口,扬脖探去,正瞅见艳娘手拿毛巾在焐胸口,妈内边的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糟践自己不是?!”艳娘脸上泪水一片,在那默不作声,书香不知又出了什么岔子。“咋了?”他闪身进屋,刚撂下话,就被灵秀碓了一句,“出去,是该你知道的吗?!”直接给他来了个大窝脖。
褚艳艳把脸一背,飞速地抹了把脸。“吓唬他干啥,又没招你。”转过脸时,内双眼角踅微挑起来的丹凤已然赤红起来,“这些日子都干啥哩?”抽搭起鼻子问着书香。“脚好了没?”
书香一愣,他戳在门口,把脑袋耷拉下来。“看球来。”下意识摸摸兜口,把烟掏了出来,“不快考试了吗。”抻烟时,手不由自主抖了起来,点燃之后,一口烟下去脑袋登时一片眩晕,“奶疮是吗?”腿一软,人就出溜着倒在了门口。
“咋了咋了?”褚艳艳这么一叫,灵秀先她一步奔了过去,上前一把搊住儿子的胳膊和腰,边往上抱边问:“咋了这是?一个个的怎都这么不省心!”
“没事儿,妈我没事儿。”坐到炕头,书香闭着双眼,“跟喝多了似的。”
虚惊之下,灵秀也是冷汗直流:“瞅这出息,添乱么不是。”一时间,屋内又沉寂起来。
没人解答书香所问的那句话,等艳艳这边完事,灵秀又劝了会儿她,两点了也该走了,便又捅了捅她:“凤鞠也十七大八了,考上大学也就罢了,考不上的话,过二年不结婚?还比着犯傻?”叹气的同时,拉起儿子的手,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上你琴娘那转转。”起着头,瞥过儿子一眼之后又绕了一句:“没事儿别过去添乱,听见没?”
书香点头如捣蒜:“我琴娘还看我来。”以为妈不知道,哪知灵秀脸一冷,“你要不说她能知道?”声音都颤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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