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淙淙水声打身遭飘过来,书香脑袋嗡地一下就大了。起初他小声叫了两声“妈”,而后血往上涌,梦碎间天仿佛也塌了一般,就抡起巴掌往自己脸上呼了起来。他要打醒自己,不然怎就鬼迷心窍干出这事儿了?
“干嘛啊,干嘛抽脸……”沙哑的声音绵软却固执,灵秀扑上前时,身子也几乎被儿子抡起来的手臂拽了起来,“不要我命吗……还不许妈发发牢骚……”她抽搭起鼻子,氤氲而起的水雾再次充斥在杏眸里,随着哽咽越聚越多。
这个清晨,扑面而来的除了熟稔的体香和特有的汗味,更有一个女人无助的哭声,让书香牵肠挂肚,让他泪水磅礴。“气我吧就,就气我吧,”妈颤抖的身体和颤抖的声音一并落在他眼前,“气死就没人要你了。”哽咽声和丰挺的奶子最终也一并落在他脸上——细腻湿滑,躁动中又带着股温和,内一刻,他喉头滚动,更是泣不成声,咚咚咚的脉动敲打在心坎上,脸颊也擂鼓一样,跟着胀热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窸窸窣窣中,他找了根烟点上,他口干舌燥就这么在炕边上耷拉着脑袋。烟草干苦的味道混合着粘稠的唾液顺着舌头打转,黏糊的空气里,他能感觉到母亲打身边晃来晃去,但他却怎么也抬不起头来。
除了雨声,堂屋也响起哗哗声,直到水盆落在近前,白皙的双腿也站在身前。妈曾说过,男孩不能太邋遢,还特别指过说要勤洗澡,“以后娶媳妇儿更得注意,别回弄得两口子掐架要我这当妈的夹在当间儿受气。”委婉但大致如此。即便就是现在妈啥都没讲,所做之事也是这样,书香就往后缩了缩身子,仍旧没敢抬头。
粘稠的空气里,他看到妈伸出手来给他捋开包皮,随后把沾过水的细毛巾搭在上面,说不好心里怎想的,他就忍不住叫了声“妈”。妈没理他,手却停了下来,还抖了一下,这让他越发心虚忐忑,而整个过程始终都在悄然中进行着,直到恢复平静躺在炕上。
灵秀蜷缩着身子,眼皮在打架,耳朵却一直在支棱着,像是在聆听窗外的雨声。风呼啸而来,雷声也隐隐,她强打精神看着小窗,才刚短暂的透亮又渐渐模糊起来。“还不睡觉?!”冰冷让她觉得这是身为母亲该有的尊严,她认为这样也有助于化解羞涩,“再胡来饶不了你!”知道儿子还没睡,就把脚丫往后探了探,听到他“嗯”了一声,她松了口气,“以后都得听我的!”这么犹豫一下,手还是背过去,抓挠着够在儿子的胳膊上,“还抽嘴巴子?!吓唬你妈是吗?!你妈什没见过,啊?!以为妈是吓大的?!”往前一带,把它抻到自己胸前,放到奶子上,随后身子一蜷,往后缩了过去。“听见没?!再胡闹饶不了你!”
心口窝咚咚咚地,儿子说听见时,灵秀就又吐了口气。她脸上又浸出汗来,好不容易稳当下来,屁股上戳起来的东西又臊得她满脸通红。“还不睡……”身子猛地一转,干脆面向儿子,而且还把手伸了出去,抓向身下,“我告你,再这样儿就给我滚出去!”
“妈。”叫的同时,书香缩肩塌背,往后撤起身子。
灵秀本想抓捏儿子大腿给与警告,结果却抓在狗鸡上。“别叫我妈!”她这么一捏,就把狗鸡拿在了手里,“对着干,还对着干吗?”
“妈,妈……我也不……”
“我不听,我懒得听,”说着说着灵秀就又虎起脸来,“不睡觉又腻歪人,就得滚出去!”
书香咧嘴求饶:“听你的还不行。”
“用你听了?欠你的!”松开手后,灵秀气呼呼地把身子转过去。她耳根子发烫,不见动静,又把身子侧转过去,“咋不言语?聋了!”但很快又转过脸来。
“听见了。”
“听见了不答应?不乐意听就走!”有如机关枪似的突突起来,更似暴风骤雨,“反正,走了以后就别回来!也别跟我过!”反手抓向身后,捞起儿子胳膊搭在自己小肚子上,“睡觉!”
……
“还看?!”声音和表情如出一辙,惊醒的同时,书香朝后一缩脖子。早上妈进屋时,他也一缩脖子,他屏住呼吸,以为妈没看见,哪知随后妈就撩开门帘,站到他面前,“鬼鬼祟祟又干啥来?”
书香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好容易说出口,妈已经走进东屋:“能,下午能去踢球吗?”
“拦得住你吗?”妈说得他面带愧色,都开始打起退堂鼓来。“你说妈拦过你吗?”撩开门帘,妈抱着毛巾被走出来,他看她脸上像是啥都没发生过,简直判若两人,“臭缺德的,看啥看?”缩回脖子的内一刻,书香看到妈脸红了,百年好合映衬着内张芙蓉脸,似笑非笑。他抹了抹脑门上的汗,脸上何尝不是火烧火燎呢。
快到陆家营时,书香就看到人群里的许加刚,这屄晒得黑不溜秋,嘴一噘,跟鲶鱼似的。看看王宏,又看看胖墩,哥仨面面相觑,不知内家伙怎又跑过来了,也没准儿,人家姐姐不在陆家营吗,跑过来陪着也合情合理。停车之后书香也把背心脱了下来,光起膀子。柴鹏进院去拿冰棍,书香打茅厕朝他招手。“我可不吃。”这么热的天,卡巴裆都黏糊糊的,蛋子也嘟噜下来,“冰水有吗,来一瓶。”让他纳闷的是,表嫂竟然在家坐着,没去打牌,就树荫凉底下聊蛋这会儿,都跑两趟厕所了。
等人这功夫,书香进到里屋去换球衣,沈怡让他晚上留这吃饭。“不告你妈了吗。”她伸了个懒腰,随即又歪在炕头的墙上,“你爸回来没?”
“我娘娘不回来了,踢完球就得走。”书香朝她嘿嘿两声,护腿板和袜子暂时没穿,太热,见她似眯非眯,问道:“这是要睡觉还是咋地?”又怕她一时睡着了,忙追了一句:“我妈昨儿个都干啥来?”
沈怡撩撩眼皮,让书香给她把电扇搬来。“说你也不知道。”说着,还抖落两下体恤衫的领子,或许是动作幅度有些大吧,内对奶子便在书香眼前颤了起来,“快点,我这热着呢。”
“热?”书香撇了撇嘴,扫了一眼沈怡胸口,禁不住呵呵起来:“脱了不就不热了。”
沈怡呸了他一声:“油嘴滑舌,紧着点!”见他眼神乱瞟,又呸了一声,“看看看,要不嘬口尝尝?”
“多大了。”书香嬉笑着把电扇搬到跟前,刚给她把风速调好,沈怡便晃着身子“呕”起来。“怎了这是?”那蒲白的奶子打垂下来的衣领中敞露出来,话也紧随其后说了出来,“贪凉闹的。”她耷拉着脑袋,还摆摆手,嘴里哈着气,这么一晃悠,挺起来的奶头也窜进了书香眼里。
“我说那就别吹风了。”
“没事儿。”
“要不你喝瓶藿香正气,别是中暑了吧。”不知是不是错觉,表嫂看起来也胖了不少——和奶子一样,白花花的肚皮叠着嫩肉,都腆了起来。“也不学好?啊?”毫无征兆,书香就被她抓个现形……
人凑齐了,大伙儿就往北招呼下去。几天不见,焕章看着倒还挺有精神,他问杨哥怎把头发给剪了:“不合你风格。”
“我啥风格?”书香说这我还热着呢,下意识拢了拢头发,曾经飘逸的中分如今已经变成了平头,就干撸了两下,“这多凉快。”嘿嘿两声过后,他告焕章说后儿想着回家吃席,“反正也路过辛家营,去姥家把凤鞠召来。”
焕章“啊”了一声,说:“暑假也不在家待着?”心说二人准是又闹情绪了,“交给我了。”他信誓旦旦,边跟杨哥说边朝前面人群里的某个家伙的背影努了努嘴,“这屄说过两天可能又有新货。”随即便想到和吴鸿玉野合时的快乐,就压低声音嘿了一声,“还别说杨哥,一边听一边搞,真挺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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