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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国公寿宴,上京有头有脸的世家宦官皆在受邀之列。
正门接客,门庭若市,偏门冷落萧条,守着的两人昏昏欲睡。
一辆马车过来,守门的小厮转瞬清醒,肃色盘查。
定国公府城郊有处庄子,府中所用皆是由庄子送来。小厮见是熟面孔,便给了方便,让人进去。
到后厨,车里神不知鬼不觉地跳下了两人。
……
“小姐,姑爷在外面站了有两个时辰了……”谷雨端着热茶进来,看一眼槅窗外,犹豫地开口。
柳素瓷眉眼冷淡,手握一卷书册,好半晌没翻过一页,冷声道:“叫长风进内院,把他赶出去。”
谷雨看看许久未展颜过的小姐,又看看外面一动不动的姑爷,叹了口气。
天色寒凉,沈豫在廊庑下搓了搓手,轻轻哈了口气,见那扇门打开,他眼光一亮,紧跟着看到出来的人,眼中亮出的光又变得黯淡。
“阿瓷还是不肯见我吗?”
谷雨恭恭敬敬福了身,“小姐面冷心热,性子却是固执,姑爷先有负于小姐,这时小姐正在气头上,无论姑爷怎么说,小姐都不会听的。”
她叹了口气,再次福礼,“请姑爷回吧。”
沈豫苦笑了下,眼神怅然,“是我之错,合该如此。”
内室,柳素瓷放下了怀中古书,掀起眼,院中男子已转过身,一步一步离开,背影孤寂颓丧,不似初见时的温和清朗。
谷雨回来,“国公爷寿宴,奴婢为小姐梳妆吧,免得误了时辰。”
柳素瓷收回心绪,点了点头。
梳了妆发,她记起前些日子绣得祝寿图,“你去把裱好的《五福祝寿图》拿来。”
谷雨出了门,柳素瓷一向喜静,平素无事下人们都在外院,此时屋内没人,更是清净。
案上那卷书册是前人铸的机关术,世间仅此一卷,沈豫知她喜欢,特意从京外寻来,有几处损坏,也被他修补得完善无错。
他待她很好,或者说她以为他待她很好。
倏地,内室一声响动,打断了她的思绪。
是槅窗推开的动静。
柳素瓷倏然警觉,心口轻跳,直觉有异。未等她起身,脖颈倾时一阵钝痛,眼前晕星发黑,张口说不出一句话,彻底晕了过去。
霍钊垂下眼,看着地上晕倒的女子。
小七蹲身,一手扒着头发,那张清丽的侧脸露出来时,他登时屏住了呼吸,傻呆呆地仰起头,“三哥,我们要劫的人就是这位姑娘?”
霍钊颔首。
他还从未见过如此绝艳的女子,看着人毫无知觉地躺在冷冰冷的地上,不禁嘀咕了句,“三哥也太不知怜香惜玉了。”
霍钊把槅窗的支木拿开,扫一眼空荡荡的外院,轻声合了窗,回身踢一脚小七,“少废话,背着。”
小七动作干脆利落,背起人,从窗外跳出去,一路跟着霍钊走,见大当家的毫不马虎,一步未撞上一个侍卫,欠欠儿地凑上前,“三哥怎对国公府的路这么熟悉?跟自己家一样。”
霍钊一顿,唇线绷紧,日光下深邃的黑眸中竟有几分冰冷。
察觉大当家脸色不对,小七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却不知哪说错了,闭紧了嘴巴一个字也不敢再说,只跟着往前走。
国公府偏门外墙低矮,有一个狗洞。
“人给我。”
闻声,小七忙把晕过去的柳素瓷交到大当家手里。
霍钊警惕地看向四周,见无人,他右臂揽住怀中女子,左手撑住墙角,革靴用力蹬地,小腿绷紧,犹如矫健的豹子,从矮墙上攀岩而出。
小七扒拉开草丛,腰一矮,泥鳅似的,灵活地爬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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