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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来酒吧”,刚出门口,她没好气地质问洛屿,“金海就是让你这样学而不思的?”
“来找秋望”,他低着视线,发现穿过她耳垂的细链随着动作来回闪烁,落进眼里却说不出的躁动
“秋望?”,容嫣重复,随后脱口而出,“他现在在哪”
“他走了”,身边还带了位女生,不过,他想了想,选择性地告知答案,“你不用担心,他已经给我发过消息了”
似乎这样的劝慰毫无作用,众目睽睽下,容嫣拿起手机给秋望拨了过去,直到确定对方真如洛屿所说般无恙才肯安心
“走吧,我把你送回家”,她熟练地打开车门钻进驾驶座,看着还站在外面的洛屿,“愣着干嘛,上车啊”
“你喝酒了”,以他的角度观察到的情况,至少四杯,他不顾对方诧异的表情,径直走向路边的出租车,“诶”,容嫣见状追上去跟他一同挤进了后座,“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胆小”
“喝酒开车是犯法的”,她见人解释得认真,竟没忍住轻笑出声,“那你知不知道,未成年人进酒吧也是犯法的”
洛屿扭头看过去,她正弯着眉眼嘲笑,过分,这举动是要堪比胡搅蛮缠的,可是又仗着美色让人无法气愤,他真想问清楚她和秋望到底是什么关系,怎么能对别人嘘寒问暖后又能肆无忌惮地与他一起,“你不用专门送我回家”,他话里有话地试探,“我记得路”
“那你还要不要坐车”,司机听话回过头看着她,显然这种被动尴尬的局面她要嫁祸到他人身上,“洛屿,你要赶我走呀”
他张了张嘴,顺着某人的意愿没再否认,两人各成界限地分坐在后面,左边映着江景,右边照着路灯,他只需回头便能看到那双明眸下近在咫尺的繁星
司机只把他们送到别墅区的路口处,美其名曰替他们省钱,倒是马不停蹄地赶往下一个订单。
这段路并不远,隔过几栋住宅便能隐约听到她家的花园冒出的汩汩喷泉声,“洛屿”,容嫣背着手步伐甚是轻巧,让他难免境由情生,气道里穿梭的空气也逐渐窒息起来,“秋望是什么时候去酒吧的”
喉咙瞬时泄气,呛得人下意识要咳嗽,但他忍住了,嗓子里堵着酸涩,“大概,一个月前”
“他去找谁?”,聪明如她,精准发现问题的关键,这下好了,他该去怎么说,局限在友情与这种寄人篱下的逼迫中,“我不知道”,不知者无罪,无论哪边他都做好了左右逢源
“这样啊”,她歪过头猝不及防地开口,“是叫麦恬吗”
“......”
“那我就放心了”,她见洛屿不知所措的样子,忍着笑意一本正经地转移话题,“看来你很不会撒谎”
他没接话,跟着她的影子进了门,走过半人高的灌木丛后下定决心,停住脚步,“容嫣”,他站在喷泉前,分贝刚好与流水持平,“你和秋望是什么关系”
她转过身,影子刚好落在脚下,温柔洒进他心里,“你很好奇吗”
“嗯”,这种渴望答案的程度已经超过了好奇,他许是发昏了,怎么会对一个人如此念念不忘,自身的遏制根本无法奏效,催化他说出口的不只是受人牵制的欲望,更是今晚听她亲自说出口的喜欢
气氛总是在恰到好处的七八分时戛然而止,他握在掌心的手机不安分地振动着,对着那串陌生的数字接到耳边,传来何湘尧的声音,“洛屿,你在哪呀,我想见你”
七八分的距离,一字不差地落进她的耳朵,“我有事要告诉你,关于容嫣的”,他抬眸相对,得到呼之欲出的深邃,“容嫣是游戏输了才——”
她走上前,将间距一再缩短,最后的最后,她踮起脚尖带着清新凑近,“洛屿,接过吻吗”
电话里似乎还传来声音,可无线设备的优越仿佛在大脑的精密复杂中不值一提,她带着柔软轻轻贴上去,手抵着他的肩膀,体表的软嫩与内心的震慑刚柔并济,孤寂的月色在这场无声中带走他初吻的权利。夜很深,深到心跳声在瞳孔中放大,周遭很安静,却掠夺不走一丝暧昧的气息
耳边的挂断声敲醒了他的沉醉,洛屿轻叩住她的肩头,态度极其端正地与人保持距离,之后没再说什么,只是略过身侧默默离去了
这次轮到她来看着对方的影子,斑驳在影影绰绰中,渲染于心头,挥之不去
“你什么意思”,她终是没敌过内心的怒火,上楼后径直奔着洛屿的房间冲了进去,看着他正若无其事地擦着毛巾,忽而自嘲起来,“我还以为自己说得够清楚了”
“你说什么了”,他正坐在床边,发梢还挂着几滴水珠,悬在细细弯弯的睫毛上,总带着几分摇摇欲坠的趋势,“你不是讨厌我吗”
她总是诱惑中带着戏谑,调侃中夹杂认真,她是没打算打开心扉的,只是该死,他却是脆弱地败在第一道防线下。喜欢,是身体涌动的内啡肽在海马回反复印刻的画面,是第一次相视时刁钻又难忘的语言,他该是一见钟情了,可他也倦怠了这变本加厉的情绪泛滥
听着洛屿的质问,她同样扪心自问,没错,她确实说过她对任何人都喜欢不起来,但对于这种厌世疾俗的笼统概念,可如果非要在喜欢和讨厌这两种极端中做选择,她更想形象地描述为,相比于喜欢洛屿,她更讨厌让他落于别人的陷阱里
“你想听我说什么”,她再次靠近,理所当然又大言不惭,“我可是从来没和别人讲过喜欢呢,或许你该教教我,洛屿弟弟”
“再或者”,她又恶趣味地挑衅,“你想要我做什么呢”,她刻意在做字上面拉长语调,轻佻又愉悦,仿佛毫不在乎这些僭越带来的涉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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