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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旻扯过未使用的亚麻画布时,陈越的腕骨在暮色中泛着钛白颜料的光泽。她将布匹绕过暖气管道,缠绕的力道让画布纤维发出细碎的呻吟。陈越顺从地将双手举过头顶,背肌挤压出深凹的沟壑,昨夜抓痕里嵌着的群青颜料簌簌落在亚麻布上。
“老师要画人体彩绘…”他微微仰起头,还是行为艺术?尾音突然变调——李旻正用獾毛刷蘸着温热的松节油,从他锁骨滑向紧绷的腹肌。
“嘘。”笔尖停在肚脐打转,朱砂红混着汗液晕成粉樱色。李旻突然咬住他右胸的乳尖,齿间碾磨的力度让陈越的腰肢猛然弓起,绑在暖气管上的画布发出绷紧的吱呀声。
窗外的暮色又沉了几分,天光透过亚麻窗帘,在陈越颤抖的背肌上织出栅栏状阴影。李旻的指甲划过他腰侧时带起细小的皮屑,丹寇色在汗湿的皮肤上拖出蚯蚓状红痕。她旋开钴蓝颜料管的动作像给手枪上膛,冰凉的金属管口突然抵住他绷紧的下颌。
“当年在画室…”膏体挤入他锁骨窝的触感让陈越吞咽困难,“您也这样对待模特?”
“只有你。”李旻的笔刷扫过他突起的喉结,钴蓝顺着吞咽动作流进胸肌沟壑,她的膝盖突然顶开他并拢的双腿,裙摆随着这个动作拢到腰际。
陈越的喘息卡在鼻腔,束缚的双手突然拽动画布。暖气管与墙体连接处震落灰尘,在斜照的光束里翻涌成微型沙暴。李旻的笔尖正沿着他勃起的脉络游走,冷色调的群青与暖色调的朱砂在皮肤上交战,像莫奈笔下的日出刺破海雾。
当笔刷扫过铃口时,陈越的脚趾猛然蜷缩撞翻洗笔筒。松节油在地板漫成琥珀色湖泊,倒映着两人扭曲的影。
李旻忽然俯身去舔他腹肌上的唯一一片净土,陈越猛地挣脱束缚,扯动画架,在布条断裂的裂帛声中揽住李旻的腰。倾倒的松节油浸透她衬衫下摆,凉意激得她弓起后背,指甲在陈越肩头抓出新月状血痕。
“是您非要绑的。”他咬上她胸衣的力道像拆颜料管封口,“现在画架散了…”画布缠着两人滚到满地颜料中间,群青与赭石在皮肤上混成诡异的紫。
李旻抬腿绞住他腰际时,踢翻了装着洗笔水的玻璃罐。浑浊的液体漫过柚木地板,她反手抓住猪鬃刷戳向他后腰:“小混蛋刚刚装得那么乖…”
陈越在黏腻的浆液中抓住她脚踝,就着相连的姿势猛然坐起,他沾着薄荷油的手指突然贴着衬衫按向她尾椎,凉意激得她弓身,两人紧贴的腹部碾成星空。
突然响起的铃声刺破油彩氤氲的结界。
陈越的齿痕正烙在她肋间,听到声响猛然僵住。李旻却扣住他的后颈,指甲沾着未干的普鲁士蓝,打开手机按下通话键。
“妈?”她喘息着抵住陈越绷紧的背肌,“我在...在调试新颜料。”
“到家了也不晓得发个消息报平安.”母亲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小陈和你在一起吗?”陈越报复性地顶动腰胯,刺激得李旻在画架上抓出五道孔雀石绿的弧光。
他的舌尖卷走她耳后的汗珠,沾着松节油的指尖探入更潮湿的秘境。李旻咬破下唇,血腥味混着油画颜料的苦涩在口腔漫开:“他...他在帮我绷画布...”
挂断电话后,李旻刚要发作,却看见残阳裹着斑驳的颜料,在肌肉纹理间流成燃烧的河,像场未完成的当代艺术展。
最后一缕天光消失时,满地颜料管像打翻的彩虹糖。陈越扯过半干的防尘布裹住两人,松节油在肌肤相亲处蒸腾出迷幻的香。李旻的指甲在他后背刮出抽象派划痕,听见他埋在颈窝闷声说:“明天去为您买套陶瓷调色刀......”
她咬住他肩膀新蹭的朱砂笑出声,恍惚看见十年前那个攥着玻璃糖纸的少年,正把自己残缺的梦一片片粘回画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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