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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不喜,钟元也不好再说什么,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语气似呛了些,姜芙过意不去,忙同他笑道:“咱们去趟成衣铺吧,哑婆婆照顾我这么久,我想给她买身成衣。”
钟元自是没有二话,随即带着她来到了先前他曾光顾过的成衣铺。
这时辰铺子里人倒不少,可掌柜一见钟元是熟脸,招呼更是热情,姜芙一入门便被伙计拉去看样式了,哑婆婆的衣裳钟元不会挑,便站在柜前等着付银子。
掌柜上下打量这清秀的公子,见他目光时不时落在同来的姑娘身上,便忍不住问道:“客官曾来过我们这吧?”
钟元目光自姜芙身上收回落到老板脸上,“掌柜好记性,我之前的确来过,也不是近日了。”
“像您这样一表人才的公子难得见,加上您娘子身上那套衣裙正是从我们店里出去的,我自是认得出。”
娘子二字一出,似砸了钟元的耳,他笑意僵在脸上,才想解释,便听掌柜朝姜芙扬了扬下巴,“公子眼光真好,这衣裙啊您娘子穿着真好看,一般人可是衬不上这桃粉色的。”
他这般讲,倒让钟元很是尴尬,颇有些无措的望向姜芙那边。
只见姜芙正专心挑着料子,根本没往这边瞧,似也未听到掌柜说的话。
见此,他突然便不想解释了,只瞧着她的背影默然笑笑,心里却是越发苦涩难当。
待买完了成衣,姜芙便似脱缰了的野马,整条街被她逛了个遍,大事小物买了许多,一半是送给哑婆婆的。两个人还去吃了小吃,最后累得姜芙直嚷嚷腿疼,可面上是绽着笑的。
钟元从未见过她这般肆意欢腾的笑过,似个孩子。
深想起来,二人很小时他便与姜芙相识了,就连她那个年岁也不曾似这般欢脱过,一时唏嘘,倒真有些心疼她。
原本他还想着,这么早对崔枕安下手是不是太过心急了,可一见到今日的姜芙,他便觉着并非如是。
他需早早做完该做的事,为他自己也好,为姜芙也好。
这一日玩下来已是傍晚,二人回家实不忍心让她再走路便雇了辆马车,路上颠簸,她已累极,最后竟靠在车里睡着了。
钟元仍是不敢在家里多待,留到傍晚已是极致,将姜芙送回家后他便匆匆赶回太子府邸。
马车倒是不慢,归来时天尚未黑。
尚未回到住所,便被方柳拦住去路,方柳上下打量他,语气有些阴阳,“这是去哪了,这时辰才回来。”
他突如其来的阴阳怪气让钟元心头不适,只含糊着道:“今日是我休沐,去街上转了一圈。快到给殿下施针的时辰了,我这就去准备。”
见他要走,方柳横跨一步拦住钟元去路,“施针的事儿不急,太子殿下有事要吩咐,你随我来。”
今日尤其不对劲,钟元感觉得出来。可他心思深沉稳重,不会轻易自乱阵脚。
这一路上,他已想了万种可能,他想他应该可以应付得来。
待入了崔枕安殿中,见他正一如往常,坐在窗榻下看书,立在一旁的仇杨一双牛眼瞪过来,让人顿时心里发毛。
余光见到人身影动,崔枕安浅抬眼皮,上下打量了钟元一遍,越发觉着他似曾相识,不止是在旧宅。
“钟元,你好大的胆子。”崔枕安目光如刀,声出凌厉。
作者有话说:
明天夹子,晚上23点更新~~~~
🔒
第26章她曾对你一片深情
“钟元,你好大的胆子。”
——随声尾一同散落的是本应躺在钟元药箱暗格里的金针,被丢到脚下的时候针囊朝外翻开,其中两根最为松落的正飞到鞋面上,他视线就此定住。
“这金针上的东西你作何解释?”
下毒很轻易,解毒很难,验毒再简单不过。
崔枕安声线扩且沉,不急不徐,如有仙锤敲鼎鸣远之意。五官端宁,宽肩平直,单坐在那里不必声动,便有浑然威凌的气质。在钟元眼里这是个受天地偏疼的人,机变如神,拥有唾手可得的权力,颠覆天下的本事更重要的,他是一个完整的男人。
与之相比,想要贴他一肩,都几乎用尽了自己半生的力气。
单枪匹马筹谋十余年,怎会甘心在现时现处便翻舟自覆。
钟元脚下是还未来得及换下的长步履,京郊折返两趟边沿沾了泥沙,一想京郊,不免想到姜芙,终是沉了一口气抬眼,以一副坦荡的眸子对上崔枕安的质问。
“敢问太子殿下,这金针可有什么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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