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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金怀表 第一百九十三章 感人肺腑的演讲（第1页）

“你们肯定想知道我在法斯兰卡什么地方看见的这些问题，我可以毫不避讳地说，那是在一个由黑砖砌成充满古老中世纪风味的街区，明克街。”

“在明克街这条主干道上，每天早上都有流动街贩在街区两旁大声嚷嚷，招呼着路上行色匆匆的路人。由于街区距离普里兹港很近，大概也就3公里左右，所以来来往往的行人不止有原住民，还有旅人、吟游诗人、马戏团、冒险家等等。”

“这里盛行一种有趣的现象，就是来明克街的人很多，大多数都是从国外来的旅人，他们会停下脚步驻足片刻，仔细甄别摆摊上的物品，不过多数最后只会烦躁地捂住耳朵匆匆离开，临末了还不忘咒骂一声奸商。”

维纳森运用轻快的语气，将自己见过的那些商贩和旅人互骂的情形说了出来，惹得众人哄堂大笑，刚开始严肃的气氛瞬间消散。

“法斯兰卡，我曾经和外祖父去过，那个地方的温度不会太冷，而且空气质量也要比赫顿玛尔好很多。”

“法斯兰卡我听起来很熟悉，前一段时间是不是遭遇了超凡事件？我朋友在军情六处工作，他告诉我法斯兰卡这个地方不太平，超凡事件引起的变动死了好几万人。”

“这就是根特王国的风土人情吗？我的天呐，居然还有这种因为商品争吵？”

“放轻松贝雷塔，根特王国和我们占拜廷不一样，根特人表面上是绅士，其实都是抠门守财奴，吝啬冷漠无情，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看着气氛活跃之后，维纳森轻咳一声，继续了下面的讲述。

“咳咳，抛开这种有趣的现象之外，其实更多的是环境卫生问题，或许在座的各位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不曾遇见。”

维纳森捂着鼻子，做出了一种非常难受的表情道：“一年四季中，至少有三个季节，都会有因为下水道堵塞而弥漫起的恶臭，这种恶臭混合着油锅中窜出的炸面包香味，它们此起彼伏的缠绕发酵，形成了另外一种特殊令人反胃的怪味。”

“但是你们很难以想象，就是这种怪味，却是让很多平民都醉生梦死的味道，因为他们知道在9点30分之后，第一批从油锅中捞出的碎面包屑会倾倒在布满蛆虫的垃圾桶内，而这，却是他们唯一能够果腹的食物。”

“当然，能够吃掉碎面包屑也多亏废除了谷物法案，否则以6便士或者更高的价钱才能购买一磅黑面包情况下，商人是不会把油渣中的碎面包屑倾倒掉的。”

“这那条街，除了这些之外，每一天还会有吟游诗人在歌唱，有流浪鼓风琴乐师在演奏，有不知从哪里来的传教士在讲解传教。”

“在这群人的旁边，通常会围观了不少面黄肌瘦的乞丐、孩童、妇女，他们衣着褴褛，身上布满油污黑渍，但神情异常陶醉，会随着音乐翩翩起舞，仿佛自己是一个个小精灵，是在聆听世界上最美好的话语。”

“我曾经遇到过这样一件事，是我来学校的那一天，遇见了一个衣着褴褛，裙摆肮脏，面色蜡黄的卖花小女孩，她胸前怀抱着一个竹篓，里面簇拥着数朵法斯兰卡白玫瑰，冬季鸢尾花，奥尔良蓝叶香草。”

“我当时停下了脚步，从中抽出了一支白玫瑰，问她多少钱，她回答我1便士，大家都知道白玫瑰生长环境极其苛刻，温度只要超过3度就会慢慢凋零枯萎，无法生长，法斯兰卡的冬季气温平均是在5-7度左右，而当我从竹篓中拿出玫瑰花时，上面的花瓣还没有枯萎，这说明了这支玫瑰花是在凌晨或者上半夜从很远的地方采摘的，然而价值仅仅只是1便士！”

维纳森将明克街贫民窟的景象，以及在蒸汽列车站卖花小女孩的经历挑选出部分，融合于一起，带着真情实感讲了出来。

他明显能看到在场的少女们，或多或少都流露出同情怜悯的神色，特别像莉莉丝这种天真烂漫的眼睛里，甚至有波光在闪烁。

真是一群容易被感动的少男少女们啊……不过我说的也都算是实话，就连我自己都差一点感动到落泪，更何况台下的“听众”们……

不过大部分绅士被触动的并不算多，他们大多保持常态，有的甚至是冷漠和不屑，这种应该是对贫民的处境早有了解，有的属于不在意地位低下者的类型……维纳森目光一扫，继续说道：

“我呢，就比较幸运，有哥哥和姐姐的照顾，他们都有工作，加起来的周薪大概在4镑左右，所以我才能受到良好的教育，才有机会和你们成为同学，成为赖特教授的学生。”

“说道学生，我其实最初是一位落榜的美术生，你们一定很诧异，为什么我一个落榜美术生能够来到霍纳维奇大学这种高等学府，其实也算是机缘巧合之下，我成为了一名神职者，因为超凡力量的指引，我最终来到了沉睡与绯红之神的怀抱，来到了象征着绯红的霍纳维奇。”

“我是幸运的，因为成为神职者而走进了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大学，然而还有绝大部分人，他们只能望而兴叹……”

声音刚刚落幕，脱去兜帽，露出茶金色短发的克劳迪·史蒂文森十分赞赏的点了点头，第一个抬起双手，轻轻鼓掌。

随后在热烈的掌声中，维纳森回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个位置，克劳迪则用洪亮的声音宣布道：

“维纳森·凡德洛，一个从贫民窟走出来的年轻人，一步一步来到霍纳维奇，并且在霍纳维奇的入学考试，积分狩猎赛上获得第一名。”

说话间，他指了指上面漂浮着的巨大的暗红色十字架盾徽。

“沉睡与绯红之神垂爱世人，无论是贫穷的平民还是富贵的贵族，无论是路边白痴文盲还是学识渊博的教授，沉睡与绯红之神都将平等对待，现在宴会正式开始，还在等什么，年轻的小伙子们，美丽的小姐们，让我们一起赞美绯红吧！”

“赞美绯红！”

几乎是所有人共同喊出了这一句，莉莉丝看得正入神，她忽然怔了一下，随之收回目光，按了按眼角，侧头对卡尔道：

“我刚才好像看见了沉睡与绯红之神的圣徽上，出现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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