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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难睁开迷蒙的双眼,罗涵发现自己还活着。
“我......我……这是哪?我……我竟然……还活着?”罗涵虚弱地自言自语。
“你在虚空啊,孩子!”寻着声音,罗涵此时才发现自己身处虚空,悬浮在空中,而在她不远的地方,一个白胡子老者正带着斗笠,身着蓑衣,头也不回的说道。
此时的老者,一身灰黄色的蓑衣,正在半空中一动不动地蹲坐在空中垂钓。他安静得狠,甚至连呼吸都无法让人觉察。如果不是因为出了声,如同一块静默石像的他,那根本是不会被人觉察到的。
“大爷,别看我是个孩子模样,我可是已经化形数十载了,所以,我可真未必算孩子啦......”罗涵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坐了起来朝着老者说道。
“呵呵......无论你数十载,还是数百载,在我面前,都是个黄毛丫头罢了。哈哈!”老人说笑着,但是依旧盯着鱼勾而并没有将身子转过来。
“是吗?那冒昧问下来人家,您今年高寿呀?”罗涵愈发好奇问道。
“哈哈,老喽老喽,已经记不太清楚啦,粗略算来,应该是三千来岁吧。”老者已经没有转身,只是淡定地回答道。
“啥?三千岁?老人家?您没开玩笑吧?你到底是什么人呀?”此时的罗涵已经全然不顾自己虚弱的身体,几乎跳起来的问道。
“都是老人家了,怎会为老不尊跟你这孩童娃娃开玩笑呢?”老人家说着,将手中的钓竿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的身旁,那钓竿说来也很奇怪,并没有直接坠落,而如同被某种神奇的力量牵引着一般,静静地躺在老人家的脚边。
老人慢悠悠地站了起来,将身子转了过来,将斗笠缓缓摘了下来,背在了身后。
此时,罗涵方才定睛看清老人家的面庞。不仅仅是老人家的胡子花白,就连两只眉毛都是银白色的。虽然一副眉毛好长好长,垂在面前,虽已遮挡了部分眼睛,但是在眉毛缝隙之间依旧可见老人家炯炯有神锐利的目光。老人家满头银白色的头发梳理得异常整齐,盘卷而立的发髻上,插着一根银色的簪子。簪子与银发浑然一体,还真不易被人觉察。
“您......您真有那么大岁数?敢问尊者,您......是何人呀?”罗涵小心翼翼毕恭毕敬地问道。
“我是这个叫书胜天的臭小子的护法,我本名龙洪伟,曾有百世轮回,因此别人都叫我百爷或者百叔,书胜天这小子不喜欢叫我爷或者叔,就给我起了个新名字叫书儿,说这样听起来显得年轻。唉,所以,孩子嘛,就由他好了,我也懒得无他争论……”老人家娓娓道来。
“哈哈哈哈,老爷爷,我可差一点就被你忽悠信了呢。好在我足够聪明呢……”突然罗涵像个满血复活一般跳了起来说道。
“有什么问题吗?孩子”老人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道。
“当然有问题呀。老爷爷,您说您百世轮回,那按照评论寿命来说,少说一世也得有个六七十年吧?那百世岂不是乘上一百?那不得六七千年?更何况,既然您百世轮回,怎么成了护法呀?该不是你的技能是易容术,故意整个老人模样在逗我吧?”罗涵说出了内心的狐疑之处。
“哈哈哈哈……”对于罗涵的无理,老人家也不生气,笑着回应道:“孩子呀,我问你个问题哈。这六十七年,可是你主观臆断的吧?你先不用回答,听我说完哈。这历史上多灾多难的年头啊,那是数不胜数呀。这人类啊,面对这地震、火山、台风、泥石流、沙尘暴、海啸、洪水,等自然灾害盛行之年,那是几乎是手足无措啊!数十次上转世,我那是还没到成年,便早早夭折啊!这原始社会啊,八岁就算成年,十一二岁则算长老啦,寿命之短,环境之艰,可想而知。”
“哦,好可怕,爷爷,是我浅薄了。”听着有理,罗涵赶忙回复道。
“可怕?呵呵,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呢!”说到这里,老人家突然满脸严肃了起来。
“难道还有更可怕的?”罗涵好奇地追问道。
“当然了,那就是饥饿、疾病和战争!那数十次转世所见的那些饿殍遍野人间地狱般景象,我连回忆都不愿回忆啊,你能想象吗?妈妈看着远处奔来的异族人,以为是来抢粮食的,便把那仅有的一点口粮和身后的孩子牢牢护住,岂不知,岂不知......那异族人哪是奔着那点粮食而来呀?他,他......他那是奔着母子而来,要以那母子的人肉为食啊......那,那是要生食活吞啊......唉,如果可以,我真是永远永远都不希望再见,不不不,是不希望任何人再见到这景象呀......”说着,泪水从老人的双眸夺眶而出窜了出来。
虽然罗涵未亲眼见到这景象,但从老人描述中,罗涵就已难以抑制自己的泪水。
顿了一会,老人在歇了口气后,接着说:“勿忘历史啊,孩子,看我我这泱泱华夏,地大物博富庶之地,夏商时期平均寿命不足二十;周秦汉唐也不足三十;宋清明也不足三十五;在那公元一九四九年前后,那平均寿命也才三十五岁左右。公元二零二三年,虽已超七十八岁有余,可在此之前呢?何来这六七十岁哟。”
“我知晓了,爷爷......”罗涵红着脸说道。
“你醒过来了?罗姑娘。”知道罗涵的年龄之后,书胜天也不知道怎样称呼为好,只能勉强选了这样一个复古的称呼。
“真想不到,你这傻小子竟然这么有福,有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战神助力呀?我要是有着老人家相助,供起来还来不及呢,还敢起名‘书儿’戏弄人家?实在是大不敬!哼!”罗涵越说越生气,竟然跳起脚来。
“老爷子,你又不说清让外人诬陷我是吧?我说的‘书儿’不是‘书儿’,我说的‘书儿’是‘叔儿’!‘叔叔’的‘叔’,儿化音,懂不?”这下,该书胜天快跳起脚来了。
“哈哈哈哈,是这丫头听力不过关,再说了,她现在不也不是外人吗?准备地说,她不是不是人了吗?”老人家笑着捋着白胡子说道。
“是吗?我不是人了?那我是什么?”罗涵一脸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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