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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视线落到桌子上的传单上:“勒边的人有意思得很,传单发在小花身上,我开始还以为是开饭店的,像他恁个宣传真的管事儿唛?”
我摇摇头:“我猜作用不大,大部分人这辈子接触不着什么野生动物,总不可能大家平时上班上累了,跑到草原上杀心大起狂奔着追上羚羊就来一刀吧,大家伙也就能帮忙捐个钱了。”
光头一听就不乐意了:“捐钱,我宁愿去草原上跟偷猎的干一架。”
我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向他:“你这样式儿的,就算仗着皮厚也扛不住一枪,你不会觉得是去野外给盗猎的发个传单就能劝他们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吧,你还赶不上头野猪有用。”
陈志边听边笑:“头子哥还是要比野猪歪一点儿。”
光头捣了我一拳:“你这张嘴哦,烦求子的。”
我闪身一躲:“我说的是实话,你个八零后,以前听过之前的英雄事迹吗?西藏的索南达杰,可可西里保护区的英雄人物,人家当时可是正儿八经的工委书记,天天跑到大野地里头玩儿命,你就说那些盗猎的多凶吧,别说咱们这种小市民了,那些盗猎的直接把索南达杰绑走了。”
陈志听得一惊:“天嘞,这不是无法无天了嗦?最后救出来没得嘛?”
我“啧”了一声:“咋的你也没听过啊?就天天看骨头。”
他托着腮帮子说:“我爸妈才不给我讲嘞,他们最怕我对学校和办公室外头的事情感兴趣喽。”
“怎么救啊,当时条件太差了,要啥没啥,人家工委书记自己掏枪跟盗猎的打枪战,一个对十八个,中枪以后趴在雪地里防守,那地方可老冷了,被人发现的时候都已经冻硬了,手上保持的还是上弹夹的动作,离远了都看不出人已经走了,两眼还盯着前头呢。”
陈志叹了口气:“好难得哦,真的是啥子都不管了,豁出命在整。”
我也叹了口气:“可不是咋的,盗猎的跟野生动物一样,根本驯化不了,小时候听的时候就觉得这些守在保护区的人是真厉害啊,现在想想也是没办法,他们十好几个人一次救上一只,盗猎的只要端着一把枪就能杀上一群,负责这块工作的哪怕是领导,前一天坐办公室,第二天就得天天端着枪漫山遍野的跑。”
说着说着我想起来个事儿,从包里掏出几个定位器,给他俩一人分了一个:“这玩意儿定位的,都拿一个,省得手机没电了抓瞎,找不着你们。”
光头晃了晃定位器,直勾勾地看向我:“诶你给我戴狗项圈呢嘛?”
他手里的定位器是个棕色细皮绳,圆溜溜的吊坠上画了爪子印。
“这你都能看出来?这已经是最不像项圈的一个了,时间紧,能隔日达的就那么几个,凑合用吧。”
也得亏这是个细圈皮绳,陈志想了想绕了两圈缠在了手腕上,光头也想学他,结果这货骨架子大肉还多,根本扣不上。
我赶紧说:“这可不怪我啊,你这就只能戴脖子上了。”
他搓了搓下巴:“要不我把挂件拆了挂裤腰带上?”
我不耐烦的说:“得了吧,万一有人给你裤子扒了那不白瞎了。”
“啊?撒好人没事儿扒我裤子呢。”
“都扒你裤子了那还能是好人吗?净事儿。”
说完我也缠在了手腕上,感谢爹妈没给我生个大块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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