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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狼居胥（第2页）

“英哥怎么想呢？”

“须卜氏与我联姻，他还要靠须卜氏，如果你放我回去，我定会遵守承诺。”耆英答。

杨真笑笑，耆英这个莽汉也变聪明了些。头曼渐渐老去，不足畏惧，倒是冒顿，这个历史上写信性骚扰吕后，在刘邦死后让吕后嫁于他的单于，壮大了匈奴，使得西汉一朝疲惫不堪，也因为打击匈奴而衰弱。如果有机会，杨真想亲自与之搏斗，手刃这个使中华民族生灵荼毒多少年的草原之鹰。可天不随人愿，漫漫黄沙助其逃窜，如今再想抓住他难上加难。在第一次释放耆英之时，杨真与其约定，如果耆英杀了冒顿，大秦将助其登上单于之位。如今匈奴远遁，要想更有力的打击匈奴，防止匈奴再次崛起，只有杀了冒顿，而要杀掉冒顿，最好依靠老办法了。

“什么！大人，你要放了那个匈奴王子！”黑子大惊。

“是的。”杨真知道，捉住匈奴王子，对秦兵来说将会获得不低的爵位，自己就是因此而获得莫大的益处。如今手下人捉住却要放掉，重要的是说通他们，打消他们的疑虑。

“大人一直体恤我们，这样做肯定有原因。”董志道。

“现在匈奴人逃到漠北，我们行军许久也未找到，军粮已不够用，我们很快就会回军。回去之后再想打杀他们，所需军力还有物力都非同可比。”看众人点头，杨真继续道，“匈奴短时间不会再成气候，可如果他们有了强大的首领，会迅速发展起来。大家都看到了，耆英有勇无谋，而冒顿却有勇有谋。”杨真把冒顿怎么从月氏逃跑的事向众人说明，又结合九原之事添了点儿油加了点儿醋：“现在能与冒顿争单于之位的只有耆英。我们打仗一是为了争功名，而最重要的是为了使我们的父母妻子、子子孙孙不再加入战争。如果冒顿即位单于，匈奴壮大，上战场受苦的是我们的子孙。这就是为什么我想放耆英回去。耆英与匈奴最大部落须卜氏联姻，受其支持，将会对冒顿构成很大威胁。耆英如果成为单于，匈奴将会好对付得多。即使耆英没有成为单于，与冒顿相争，最终受益的是我们。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想做渔翁，放长线吊大鱼。你们说耆英是放还是不放？”

最终董志和陈漠同意放掉耆英，黑子想了想点头，司马常青不置可否，他已经被杨真的一席话说晕了，放一个人，杀一个人还这么麻烦！

“详细我会向将军说明，兄弟们该有的军功都会有。”听了杨真的话，黑子松了口气。

杨真率领骑兵继续北行，直到贝加尔湖南岸，当年苏武牧羊的地方。看着清澈见底、波光磷磷的湖水，想起《汉书?苏武传》中的几句话：“南越杀汉使者，屠为九郡；宛王杀汉使者，头悬北阙；朝鲜杀汉使者，即时诛灭。”还有陈汤写给汉元帝的那封流传千古、让无数后人热血沸腾的奏疏：“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杨真内心澎湃不已。

秦军已深入二千余里，因为打败耆英，获得许多马匹，还有一些干粮，即将告磬的军粮有了补充，羸弱的马匹被杀死吃掉。秦军得以顺利回转九原。

到了九原城，见到蒙恬，杨真下马便拜。

“杨大人这是为何？”蒙恬一派温和，要扶起杨真。

“末将有罪，请将军责罚！”杨真长跪不起，“未经将军指示，杨某私自放掉匈奴三王子耆英。”

“三王子耆英？”蒙恬沉思了一会儿，“被你抓住过的那个？”

“正是。”

“说来听听。”

杨真简单向蒙恬述说了当时的情况。

“杨大人做事年纪轻轻，却沉稳有度，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蒙某一直很欣赏。这次为什么要放回匈奴王子，杨大人有无难言之隐？”

杨真便把自己对几位校尉所说的话对蒙恬又说了一遍。

蒙恬听后沉思不语。左司马李延年道：“将军，杨大人所说虽然颇合情理，但未免太过大胆。”

“军法如何处置？”

“私放敌人俘虏，按罪当斩。”李延年道，“不过事出有因。杨大人立功显著，可酌情处理。”

黑子、董志几名校尉听说“按罪当斩”，惊吓不已，当即跪下：“将军，杨大人也是为了我们，为了将来，还请将军宽大为怀。”

“事已至此，杨大人功过相抵吧。”蒙恬最后道。

“谢将军。”杨真道。

立在一边的李双再一次刷新了对杨真的认知，天下还有这等人，说他聪明，却行事不同寻常，把耆英抓来再放回去不一样嘛，何苦自己受累，幸好遇到是开明的将军，不然还不前途尽弃。杨真也想过把耆英和众俘虏一起带回来再放回去，可来回五千里地，变数不一，而冒顿这个历史上强大的所在，实在不敢轻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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