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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 9 章（第2页）
一直过了许久，眼瞅着天色越来越暗，焦急之下，他硬着头皮开口：
“母妃，儿臣想求母妃一事，望母妃成全。”
高贵妃还是懒得搭理他，只表情冷酷，似是说“你都尿床了，哪来的脸求上门”。
莫骄不敢抬头，不见母妃说话，他心里十分忐忑，可他要说的话是必须要出口的。
“儿臣……不是一个好儿臣，儿臣无法成为母妃眼中的太子，更让母妃蒙羞，儿臣有愧于母妃。”
说着，太子向母妃连磕了五个头。
高贵妃第一次听太子冲自己说这话，从前太子都是唯唯诺诺，看见自己跟老鼠看到猫儿似的压在一旁，今日倒是不太一样。
高贵妃不由多看了他两眼。想到他可能是要向自己说保证的话，高贵妃脸色又缓和许多。
以后他要是长记性，多多努力，比试赢过三皇子，能够让百官对他刮目相看，让百姓交口称赞，最最主要的是，别再尿床！别再给她丢脸，她也不枉生他一场。
高贵妃正这样想着，听到太子牙齿打着颤又说：“儿臣……没有资格当这个太子。儿臣想辞去太子之位，请……母妃成全。”
高贵妃差点从贵妃榻上掉下来，她不敢置信支起满头华翠的脑袋，瞪着太子：“你再说一遍，你说什么？”
太子泛青的指甲掐着手心，磕头又道：“母妃，儿臣……不想当太子了，儿臣……儿臣想当一个庶民，过普通百姓的日子，求母妃放儿臣出宫。”
天知道，他说出这些话花了多大的勇气。他盼望着母妃能应。
“哐当！”
瓷器声碎响在耳侧，太子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头顶先是一凉，后又一热。他整个人都跪不住，身不由己往一旁栽倒。
爬起来跪好，他感觉有条温热的小蛇从头上爬到脸上，想摸不敢摸，直到一滴血从他眼前掉落，很快在额前的地上汇聚了一小滩。
高贵妃还要再砸，脚边扑过来一内侍。
高三全求贵妃息怒。
要是太子真被砸出什么好歹，动手的高贵妃不一定会有事，但他们这群未尽到劝责的奴才肯定是要被处置了的。
高三全也是怕高贵妃会动手，他才等不及包扎伤口，只略微让医女敷了点药，就急慌慌赶过来。
没想到贵妃真的能下狠手，高三全不知道太子究竟说了什么，竟惹得贵妃当场发疯。
好在他到的及时。高三全都佩服自己。
高贵妃的胸口久久没有平息，她瞧着眼前的太子，眼中满是愤恨和厌恶。
高贵妃举起手时，高三全又一扑，成功挡下了高贵妃掷向太子的花瓶。
高贵妃手里有轻重，她也是看准了砸的，总不至于把自己唯一的太子砸死。但当她见高三全挡在太子跟前时，高贵妃心里的怒火到达，手里不惜余力。
高三全被砸倒，后脑勺鲜血淋漓，这回他两眼一番直接晕了过去。
高贵妃凝视着太子，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你想当个庶民，除非本宫死了！”
又怒吼：“给本宫滚出去！滚，滚出去！”
太子连滚带爬出永宁殿时，还能听到高贵妃的咆哮声。他一脸苍白，不知所措。
不多会儿高三全被拖出来，太子来不及伤心，知道高三全是为了自己变成这样的，生怕母妃会放弃高三全，决定亲自送高三全回住所。
又命人请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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