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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听贾母没将事情归结道自己娘家也松了一口气,又听她说贾府“后继无人”不由就想反驳。
但是抬头看了看贾母,就把反驳的话又咽了回去。
罢了,说得也没错,贾家确实没人能走行伍的路子,珠儿宝玉如此,琏二也如此。
至于贾琮贾环,则是自动被王夫人和贾母给略了过去。
见王夫人的脊背不像之前那样绷着,贾母的心也微微放下,还不错,这句话是听进去了。顿了顿,再接再厉道: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咱们的玉儿,还有东府的蔷哥儿,他们都趟出了其他的路子,咱们贾家有救了。”
这话煽动性极高,王夫人的脊背又放松了些。
因着贾母把宝玉说成“贾家的救星”,她原本半低着的头也忍不住抬了起来,与有荣焉的瞧着贾母,嘴里言不由衷的谦虚:
“不过是童生罢了,当初珠儿还是秀才呢,母亲莫要把他说得这般厉害。”
“不一样,不一样,珠儿……珠儿那孩子也不错,就是性子随了他爹,有些软。
宝玉不一样,这孩子天生随了你,有股子倔脾气,说到的事情就要做到,之前说要中举人,如今可不就过了府试了。”
贾母笑得更是温和,说出来的话也好听的紧。
虽说隐隐还有点王夫人太“倔”的意思,但是这批评带着蜜糖,王夫人很容易就接受了,笑着又道:
“母亲说的是,儿媳脾气倔,也就是咱们家,若是换了其他家,还不一定怎么受磋磨呢。”
她这话倒是出自真心,她姐妹四个,除了她和薛姨妈,其他的两位庶妹都嫁到了权贵之家做继室,后来一个难产死了,另外一个入了空门。
这么听起来好像和婆婆磋磨没什么关系,但是她却知道,难产的是因着婆婆想要孩子在好时辰出生,入了空门的是被婆婆给丈夫塞得十八个小妾给逼得。
“你可是母亲亲自挑中的儿媳妇,我又哪里会磋磨你。”
贾母给王夫人拢了拢鬓边的乱发,又道:“不过秀珍,正是为了宝玉这孩子好,母亲才更有话要叮嘱你。”
“母亲您说。”
王夫人想起未嫁之时贾母对她的疼爱,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态度倒是又恭顺了些。
“母亲也知道,咱们府里这几年日子不好过,你手里应该也或多或少的沾了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我没……”
贾母按住又有些激动,想要出声反驳的王夫人,接着又道:
“你别急,母亲没有翻旧账的意思,只是想说,若是没有固然好,若是有的话,你最好能把这些事情停下。”
见王夫人的脊背又有些紧绷,贾母又进一步解释道:
“若是之前也就罢了,如今宝玉走的是仕途,那些文人的笔可是比刀子还快的,
真要是被他们抓到咱们不好的事情,耽误了宝玉的前程,那咱们贾家的路可是就彻底被堵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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