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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惜桐看着陈郁降下些车窗,任由风吹进来。
阿郁听不到她的声音,耳畔只有清浅的风声。
*
抵达茶馆时,助理硬着头皮跟了上去,随着陈郁穿过嘈杂的廊道,来到了二楼包间。
“你在门口守着。”陈郁道。
“可是——”助理嗫嚅道。
“包间有监控,窗户有防护。”陈郁淡淡道,“我不会轻生。”
话音刚落,陈郁便推门入内了,助理被关在了门外。
包间内,身着老式中山装的中年男人起身迎接,笑容谄媚。
“陈总,好久不见呐。”
陈郁他对面落座,男人取来紫砂壶,为她斟满一杯茶。
茶叶的清香在窄小的厢房内弥散开来,袅袅的薄烟模糊了陈郁的侧颜。
他见陈郁久久不说话,以为陈郁是不太信得过他,笑容淡去了些。
“我知道您是从刘总那边知道我的。”男人终于落座,“邺城的几位老板我都有接触过,我的口碑因该算可以的,您有什么事就请直说吧。”
陈郁靠着椅背,微敛着眸。
阴阳先生胳膊抵着桌面,端详着她的神态,试探:“我见您病气挺重,该不会是被什么缠上了?”
富人的圈子里,有部分人是比较相信宿命和气运的。阴阳先生有接触过养小鬼改运,结果被缠上的。她见陈郁精气神很差,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这块。
他正思索着,陈郁终于开口了。
“阴阳相隔的人,有办法再相见吗。”她问。
“是您的什么人?”阴阳先生问。
“是爱人。”陈郁答。
阴阳先生心下明了了,他轻松了好些,靠着斜靠着椅子拂着盖碗里的茶沫。
“您是说和故去的人再见一面?”他见怪不怪道,“这个当然可以了。我可以请他入梦,或者上身和您说话。”
陈郁摇头,神色恹恹的。
“那您要做什么?”
阴阳先生来了兴趣,紧盯着她的眼睛。
陈郁抬眸,一字一顿道:
“我要她复生。”
她的神色平淡如初,阴阳先生却推着桌面起了身。
“这不可能。”他摇头,“这根本不能。”
“你就算找遍全国的阴阳先生,找遍道观和寺庙都没人敢跟你说他能做到。”
他的回答是陈郁意料之中的。
“其实不管是复生还是让她化出实体,我想要做到的只有一件事情。”她道,“我想陪着她,和她在一起。”
陈郁交着双手,拇指指腹摩挲着左手食指的关节。近似幽潭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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