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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骂他,他的眼神甚至让我感到了一丝恐惧,到了高中才好点。”
陈益:“没想过带他看看吗”
钱大康:“看过,脑科和心理医生都看了,没用,这都是我的错,我只能尽力去补偿他。”
通过对话钱大康,陈益大概明白了钱宇的性格波动情况,像不规律的函数曲线。
起伏,回落,起伏,回落,最终在高中大学的时候突然拔高,最终演变成为无情的杀人凶手。
可能,和心理发展有关。
可能,和脑部创伤有关。
总之,悲剧发生了。
陈益:“你觉得,钱宇的改变和那场手术有关系”
钱大康没有否认:“只能是那场手术,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他越说越魔怔,审讯室只剩下重复的默念,陈益不再多聊,转身离开。
张门海的事情也问清楚了,那天晚上的确是钱大康故意灌酒,在张门海神志不清的时候,聊起了早年的“往事”。
当然,“往事”是钱大康瞎编的。
“你忘了我以前和你聊过啊,出卖我的是一个叫纪景福的家伙,好好想想是不是”钱大康笃定。
张门海在迷糊中随口附和:“哦哦……有点印象,真不是东西啊。”
篡改记忆,比强加记忆要容易的多,不得不说钱大康还是有点小聪明的,可能他没指望真的能成功,只是想为儿子多做点什么,弥补对方当年所受到的无妄之灾。
包庇罪,钱大康需要在监狱待上几年了。
他或许根本不在意这件事,儿子的一生已经迎来终点,他人生的意义也同样失去。
鉴于两人都未曾提起钱大康妻子,也没有线索指向对方参与包庇,专案组在经过问话之后,将其排除在了案件之外。
三天之内,案件侦破,专案组所有人终于可以放下高度紧绷的神经,随之而来的是浓浓的疲惫感和困倦。
在这三天的时间里,大家几乎没怎么睡过觉,偶尔打个盹就算休息了,这对身体是一个极大的负担。
没办法,刑警就是这样,遇到案子不眠不休是常有的事。
卢政凯也累够呛,让众人该休息的休息,该好好吃饭的吃饭,满血复活后,还要继续准备迎接未来新的挑战。
特案组六人最后看了一眼已经审讯完毕的钱宇,告别刑侦支队离开了市局。
不知为什么,当查到凶手是钱宇的那一刻,腾大斌他们心中的那团火没有点燃,想象中对凶手的愤怒并未如期而至。
可能,凶手形象和他们预想中有很大不同,以为是个变态,没想到比变态还要冷血的多,简直可以说没有任何感情,只剩下微弱的血缘亲情。
对待这样的人,升不起愤怒,取而代之的是让自己都觉诡异的平静。
大概是感染力的缘故吧,凶手对所作所为毫无波澜,杀人如吃饭喝水那样简单,丝毫不觉得后悔,相应,腾大斌几人也不由得对凶手毫无波澜。
他们不是在看一个人,那只是有着人类思维的杀戮机器,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欲望,为杀而杀。
“他要是在国外,应该会有很多势力组织喜欢吧。”说话的是腾大斌。
一个没有感情、没有恐惧的人,太适合作为工具了,就算忠诚度无法保证,总会有控制的办法。
陈益:“见过”
腾大斌摇头:“没有,我见的……都还算正常人。”
……
第二天陈益去了丽致,钱大康的事情,需要让孟毅知道。
得到消息后,孟毅有些愣神,下意识在脑海中捋了捋,确定之前给经侦支队帮忙和当前案件没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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